“我说过一百次了,我不是秦空空的徒弟,这辈子我只有您这一个师父。”玲珑腹诽,本姑娘前世被师父坑死的,如果不是你拿高薪诱|惑,我连你这个师父也不会有。
关于玲珑会武功的事,颜栩起先一直想不通,直到玲珑告诉他,甜水巷的人是冯氏的陪房时,他就自以为弄明白了。
冯氏出身将门,她的陪房们会武功是很正常的事,玲珑身边不就有两个有武功的小丫鬟吗?所以说,她的武功很可能就是从冯氏的陪房那里学来的。
武功不高,花拳绣腿,身法轻灵,且,她练的那套拳法的确就是秦空空一脉的入门功夫。
只是不知道秦空空那个不入流的,又是如何和当年的永安伯府搭上的关系。想来冯家不知道她的底细,把她当成武林高手了。
“你学过秦空空的功夫,说你是她的门人也不为过,这种圆圈里加一个空字的标志,就是秦空空那伙人的。”
玲珑眨眨大眼睛,看着颜栩空空的双手:“师父,您走空了?”
贼不走空,就算偷不到值钱的,也要捞点瓜漏。玲珑的话外音:师父你犯了做贼的大忌。
颜栩狠狠瞪她一眼,翻身上马,玲珑吐吐舌头,也跟着上了马。
师父的神经病又犯了,没赃可分,讨薪的事也暂缓吧。
到了浚仪街,颜栩指指黑漆大门的锁头:“开门!”
“今天出来仓促,我没带钥匙。”
浚仪街的钥匙在鑫伯手里,玲珑一向是跳墙的,也不知师父是抽的什么风,以前也没见他走过正门啊。
“少废话,把门打开!”
颜栩的声音是伪装的,在福建时,他们曾经抓过一个倭人,那倭人能随意变幻嗓音,却又和中原的口技不同。颜栩觉得好玩。逼着那个倭人教他,后来被冒达明知道了,担心倭人用妖法诱导皇子,索性一刀杀了。颜栩虽然只学些皮毛,但也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使用自如。
玲珑撅着嘴,老大不乐意地从身上掏出一串小工具,慢吞吞地把其中一根细长如铁丝的东西捅进锁孔,不过三两下。就听到咔嚓一声,大铁锁打开了。
小贼坯子开锁的功夫莫非也是和秦空空学的?
颜栩冷着那张假脸,不动声色,牵着黑子跨进大门,玲珑把门关了,上了门拴。
自从上次在这里遇到流民,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回来。院子和屋子里都已经打扫干净,看不到一丝打斗的痕迹。
玲珑掌了灯,又把门窗打开通风换气,颜栩则脱鞋上炕。靠在引枕上,指着炕桌上的灰尘说道:“把这里擦干净。”
他又指着炕上的坐褥:“有褶子,抻平。”
再指墙上:“好像有蜘蛛,你找找看。”
玲珑转过头来,看向炕上坐着的那个家伙,她越觉得不对劲了。
石二这个人虽然有点神经病加傲娇综合症,但他大多时候都是和蔼可亲的,还有点护犊,更不会像这样把徒儿当小厮使唤。
“呀,师父。您快看,那里有蝎子!”
颜栩正在享受支使娘子干活的乐趣,忽听小徒儿一声尖叫,他扭头去看。就这么稍一分神,小贼的贼爪子就抓了过来。
颜栩伸手去挡,虽然把那只贼爪子抓住了,可假脸也被掀开好大一片,这么说吧,半只眼睛露出来了。
颜栩慌忙把脸遮好。可匆忙之间,那层薄薄的脸皮没能和真脸完全贴粘,就在额头和眼睑上方,鼓起几个汽泡,看上去甚是怪异。
“你掀师父的脸做什么?”颜栩大怒,太惊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