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婆罗堑,较之早前密密麻麻的士卒,显得稀稀拉拉,可见先前与森狱一战佛狱死伤之重,愈衬士气低沉。
除却三公、寒烟翠以外,火宅佛狱已只剩下魔王子与四邪谛,以及去往苦境寻找不像果的黯纪仲裁者。眼见此景,本还为当日闻人然之举气愤不已的图悉长老,此刻却不由地幸灾乐祸。
“长老是在为何事而喜?”
离火宅佛狱驻扎之地,尚差十里之遥。图悉长老亦无顾忌,摆好姿态就道:“咳,王,火宅佛狱……”
“火宅佛狱伤亡惨重,碎岛就能独善其身?”
冷然打断长老嘲讽之言,戢武王道:“句芒红城已被新来的那名王者占据。长老认为,再往后他们的目标会在何处?”
“有王在,对方又岂能犯吾碎岛?”
一时语塞的图悉长老摆不下颜面,只好悻悻然地吹捧一句。而似受断臂之耻连累,图悉长老觉戢武王虽仍保持礼敬,却显得有些生疏冷漠,不由暗生恼怒。
不过大敌当前,戢武王似乎全无顾忌其想法的打算,身后紧跟着什岛广诛与棘岛玄觉,齐向三界会议商讨之处而去。
前日剑之初意外现身,与魔王子生冲突。为免破坏今日之会,两人都未未现身在场。
而虑及殢无伤与剑之初的恩怨,无衣师尹也不可能此刻让剑之初现面。剑之初来时并未藏头露尾,被碎岛之人记住真容自不可避。而除非是睁眼瞎,任何人都能看出一丝不同寻常……
时值下三界生死存亡关头,戢武王纵有疑惑,也不会挑在此时难,保持平静入场环视一圈之后,视线最后停留在一名生面孔的身上。
“这位是?”
“一位我苦境来的朋友。”
与闻人然同列与会者非仅枫岫主人,还有一名陌生来人。而看对方气质脱俗,更有一股超群剑意敛而不放,四魌界诸强霎时各怀心思盘算。
此长彼消之下,咒世主语气低沉,忽道:“六人了。”
“我还记得。”
当日约定十人之限,闻人然并无违背打算,颔示意之后又道:“不过,今日商议的重点,应该不在我这名朋友。魔王子反反复复,佛狱之主不认为他该给个交代吗?”
“不错。若非魔王子中途反水,剑之初赶到之后,吾方未必会溃败。”
为迫咒世主做下决定,无衣师尹道:“咒世主,此役未败仅是一时之幸。但你吾皆该心知肚明,下一次三界已拿不出前日战力,不容变数再生。关于魔王子,你该有所取舍了。”
光脚不怕穿鞋。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咒世主哪有闲心再替杀戮碎岛与慈光之塔操心?
咒世主闻言,话到嘴边竟是寸步不让:“佛狱已尽落敌手,现在该头疼的是你与戢武王。吾不否认凝渊的行为,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危害。但……”
“咒世主你另有但书,是不愿囚禁魔王子?”
戢武王道:“常言虎毒不食子。本王认为,无衣师尹并无逼你大义灭亲的打算。不过,你至少也该将事态,恢复到数百年之前的模样。”
咒世主沉吟道:“封印?吾之前确有打算。可惜凝渊行事虽无头绪,实则脑智机敏。同样的方式,很难再擒他第二次。”
“在场人数众多何须算计?”
“是啊,算计多无聊,不如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更加刺激畅快,你们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