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御武残存意念早已消散。戒玺一旦失去死神之力包裹,罗喉复生恐将无望……”
罗喉戒玺蓦然生变,闻人然无暇深思其中因由,立即唤出暮秋筠同提死神之力,压制异宝奇力消散。但知情势紧迫,闻人然不敢怠慢,直接望向玉稚衣道。
“稚君,经此一役,天地蝱已难成大害。希望你能劝牧神及早收手,放弃针对论剑海。否则,下次我们可能就不再是合作演戏了。”
“后夔自爆气海,往后之敌便只余王蠸。吾会劝告牧神,阁下如有其他要事,大可先走一步无妨。”
“请。”
事关死神,闻人然也不客套几句,利落转身赶往烛山,欲向一人确认虚实。
烛山地界天空半阴半晴,不似他处诡谲无常。但在落地一瞬,闻人然心下虽已稍松,还是未曾放下戒备,步步走向山顶。不过今时今刻,对方才异变感兴趣的,自然不止闻人然一人。
“一生悬命,吾有客来到,你先去他处调查吧。”
“是。”
浑厚之音落下,得到指示的一生悬命不再逗留,与正上山的闻人然擦肩而过。而在房舍之内,算准闻人然来意的太学主,开门见山道。
“你来错地方了。”
“就算如此,您也一定知情。而如果不是太学主,剩下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并未怀疑太学主之言,驻足屋外的闻人然略一思考道:“除了太学主您,当世也只剩下希望号角,还有调动死神之力的用途。”
“哦,希望号角么?”
太学主不置可否道:“听你话音沉稳有度,是已有具体目标?”
“您感兴趣?”
“死去的人了就应永远沉眠。有违天理的人与物,更是不该留世。”
悠远之声传入耳中,闻人然心思倏动。太学主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倒是你,前番与吾之嫌隙尚未化消竟敢孤身来此,让吾颇感讶异。”
“说到底,我们之间的矛盾,都是死神一手促成。在未弄清真相之前,我与你保持距离虽是必要,却也无须死认敌对的立场。”
“吾还有一言,或该提醒你。”
“什么?”
“死神此举引出的敌人,该不只是占有希望号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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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翻腾,瑞光千条。九天之顶上空,荒神翱翔不息,神人若仙屹立千古,高渺之姿脱俗拔萃。
一张天榜浮空闪烁,六铢衣心如止水无波,深邃的眸光瞬息万变,却显其真实想法并非表面一般淡然。
静立数刻,皓皎之影忽察来人,拂尘一扬又负天榜于背,回身正对来者,颔道:“伤势既愈,也该是你吾缘尽之时。”
辞别之意已为对方看穿,暌违的金灿人影,微微躬身道:“吾离宗已超半载,为宽道真诸位道友之心,只得先行请辞。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他日如有需要,倦收天在所不辞。”
“荒神外出载你而回乃是天意,不必挂怀。”
一心修仙向道,更承抗神天命。人世恩仇早与六铢衣无关。但在一言落定之后,清圣光明的云海之上,忽来一阵阴风惨嚎。死神之影凭空乍现,却又在金龙耀空一击之下,重化虚无缥缈,仿佛重未出现。
“死神,吾之天命已至。来自死国的挑战,六铢衣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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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盖顶,赤雷交闪的昏暗天空下,初次利用坚石禁卫吹响号角的阎王,正在末日神殿与死神进行着最后的交易。
“能将坚石禁卫强化到这种程度,希望号角确实名不虚传。不过,如果人人都能利用死物钻此空档,死神传说未免名不副实。”
“代价,在你吹响号角的那一刻,吾就已经取回。”
“是吗?”
“如何,还要与吾交易吗?你只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达成所有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