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死国开启,或许死神残存的影响,促使太学主派出诸多儒生,驻扎在死国大门之外,变相防止异境族类惹是生非。久匿山野的学海无涯,得赈灾抗魔之名始复往昔声势。
而相较于强势的太史侯、温吞的东方羿,早被排除于教统之争外的弦知音第一个受难,不免引起闻人然遐想……
“没道理,谁吃饱了撑着找弦知音的麻烦?”
六铢衣的预言犹在耳畔,闻人然却想不出旁人处心积虑对付弦知音的理由。老谋深算的东方羿挑在此时下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接到消息之后,闻人然不做耽搁,当即与太史侯取得联系。而等他讲明真相过程,闻人然才稍解疑惑。
“是未来之宰和禁天妖肃出手,险险杀害了弦知音?”
“不错。往昔误会既已厘清,为了共抗死国威胁,亦为即来教统之争,吾遂走了一趟无佛寺。谁知到了东南十里,便见弦知音与人交手落入下风,碰巧救他一命。”
淮川流水底下,似藏汹涌诡谲。太史侯意味深长道:“离神劫之期已过了一年。”
“得到玄牝之助,佛业双身近期突破封印,原不出乎预料。毕竟,当初三先天修补神柱耗损不少功力。天极圣光亦非万能之招,能够封印双身到现在,已是难能可贵。”
闻人然心下恍然,太史侯神色却已转沉,凝色道:“死国、阎王,再多一个邪灵,就不妙了。”
“恐怕就是因为有阎王与死国,邪灵才有胆气敢走上台面为非作歹吧。”
对照正道目前的力量,单方面的邪恶力量,只有被揍得灰头土脸的份。佛业双身又不是蠢货,怎会不清楚把握时机的道理?
而事情既已生,再多纠结也是无用。闻人然按下不必要的困扰,镇定道:“对了,你觉得未来之宰率先选择偷袭弦知音,会有可能是为逼东方羿站定立场吗?”
“汝是指天启金榜的预言?”
耳闻闻人然质问,太史侯略一思量,摇头道:“吾不认为东方羿会轻易就范。”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东方羿要从场面上胜过你取得教统的地位,几乎已无可能。一旦太学主放权,难道太史侯你还会放东方羿干休?”
“怜照影……”
明白闻人然话中所指,太史侯闷哼一声,绝然道:“当年吾虽对不起怜照影,但也断不会放过从中作梗的东方羿。嗯……汝是要去哪里?”
言之未尽,太史侯忽见闻人然变色状要离开淮川,不禁错愕问。略表歉意,闻人然却来不及过多解释,随即拔地而起,疾奔灭境而去。
“灭轮儒圣危险,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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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境大地,尚未从上一轮的邪化当中恢复。庄严清圣的栖仙杜,今日再染血腥,隆隆战声密布。
“卧佛一枕眠,你逃不了了。”
多日偃旗息鼓,终又卷土重来。早先不曾先杀卧佛,反往苦境对弦知音下手,未来之宰自有其考量:一来是想借机联系东方羿等人,二来也是因为卧佛还有诸多帮手。
只是主动出击之后,仍被太史侯一人意外所阻。而既打草惊蛇,未来之宰也不会等到一枕眠反应过来,立即举军压境杀上门来。
佛光开道,难战群邪。一枕眠豁尽元功,却仍不敌主宰凶威。但为保护儒圣善灵,卧佛视死如归,激体内邪血之功,欲与未来之宰玉石俱焚。
“阿弥陀佛。卧佛此生最后悔者之事,便是助你重结魂珠。当年遗憾,一枕眠今日势必弥补!”
“可惜凤凰鸣不在,你独木难支啊!”
“没凤凰鸣,大红袍也会让你好看!”
凶灵恶煞肆虐,激起大红袍同仇敌忾之心。大红袍绿张扬,袖袍鼓涨,赞功齐战未来之宰。突来邪戾乖张的剑气,横空划芒带起炙热之气,须臾攻破大红袍破绽,令其掌间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