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横江,薄雾轻笼。油灯微光下仃立一人,悠然自适淡望着平阔江水,潮起潮落。蓦然,远方传来吵闹之声,打破岸头平静。山龙隐秀回身一看,正见好友引路带着几人走近。
“小山,那只母老虎带人来找你了。啊……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说谁是母老虎?”
“澎狮狮,你何必非要与阙主过不去呢?”
“之前她怀疑你,现在你还替她讲话?有些时候我真不知道,究竟我们是朋友,还是她与你才是。”
半抱怨着山龙“重色轻友”,澎狮狮将人带到孤舟一字横,随后就退到一旁气闷不语。而知澎狮狮并非无理取闹,山龙隐秀莞尔一笑不做理会,接着与灵犀指瑕打完招呼,方看向若有所思的闻人然。
“在下闻人然。山龙先生,你还记得我么?”
眼中迷惘乍生,山龙隐秀反问道:“记得?难道我们之前有见过面?”
“嗯?”
如果不是山龙隐秀伪装太过逼真,唯一的解释就只有神思已放弃附身,另寻他人寄身灵识。而为确认真相,闻人然又旁敲侧击地试探了片刻,却依旧无迹可寻。
澎狮狮见状道:“早就对你们讲过了,小山现在就是小山,才不是什么神思。”
“不错。当初山龙隐秀被神思附体的消息刚刚传出,我就立即专……程上门查证详情。听澎狮狮讲,山龙他有一日突然晕倒在孤舟一字横,对一段时间内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似是有些羞于启齿,灵犀指瑕顿了顿才把话说完。而听完两人解释,闻人然虑及关系亲疏,一时也无意点破灵犀指瑕与山龙隐秀之间的那层纸,只将怀疑暂时按下,道:“那不知山龙先生对天疆牧神又做何看法?”
“天疆……实不相瞒。自从好友医天子将龙魂玉交吾,吾确实回忆起些许天疆的印象。但天疆所有的人,对吾而言都十分陌生。而听说牧神既将我赶出天疆,更下了诛杀之令。山龙自不至抱怨故土,却也无意卷入江湖纷争。”
“这样。”
对方言辞恳切,丝毫不像作伪。虽仍存有些许疑虑,山龙隐秀竟是有意退隐,闻人然倒也没办法强迫对方再入江湖。但神思后患一日未解,孤舟一字横便免不了风波。如何保证山龙隐秀不曾受到神思控制,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思索片刻心生主意,闻人然问道:“山龙先生可以随我去见一个人吗?”
“谁?”
山龙隐秀无意争胜,却也不愿连累好友。而以几人脚力,就算苦境广阔无边,来回也不消半日。等闻人然讲一切说明,山龙隐秀终于还是同意,与闻人然去见一面玄同,将所有干系一次厘清。
不过,由于凝渊被卷入天剑之争。为报诸位兄弟的仇,玄同之前就离开了枫叶林,在天剑岩附近闲游,顺带搜寻魔王子的下落。
在这段期间,天剑之争轮也决出了结果。当日闻人然夫妇离开,由于阎王早得希望号角一切,占尽便宜的玄离,凭着老到经验胜过问剑孤鸣,却未能如愿取其性命。第六战说太岁现龙刃天锋,出乎六铢衣预料击败破匣求禅。
而最后一场……魔王子却并未露面。不,与其说不曾露面,倒不如说在场外下了黑手。
“听人讲,有人很希望我参与那个比赛。只可惜,我对遵守无聊的规定不感兴趣。”
“你?!”
战得胜,却逢煞星拦路。黑红魔影蠢蠢欲动,牢牢锁定按剑玄离。一旁赤睛负手而立,全然未有干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