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豹儿遵令而行找上水嫣柔,不久就暴露了皇极七行宫的存在。但因水嫣柔异常痛恨天之佛与天之厉,对厉族藏身之地的隐秘颇有保留,从而导致慧宁师、砗磲佛母饮恨当场。
“以天佛四相合力,都无法由外攻破皇极七行宫?”
“七星宫顶端有一浑天仪,能够吸纳周天之能。天佛化相由外强攻,内劲却遭其消磨瓦解。恰在此时,厉族之人合围包抄,方令二人避之不及,灵识回归佛乡。”
蕴果谛魂解释声落。闻人然却有些奇怪地问道:“照常理推论,厉族大败亏输,原不该暴露行迹。冒昧一问,佛乡是从何处得知皇极七行宫的存在?”
“是一位居住在泪石林的妇人透露。”
“哦,竟然不早不晚,偏偏挑在此时……想来大师也该有向她求证过,关于皇极七行宫机关的破除之法?”
“不错。”
蕴果谛魂眉凝愁色。闻人然见状登时心下了然:“她提出了佛乡无法做到的条件?”
“水嫣柔施主,要求至佛在忏罪之墙谢罪自裁,方愿助我们攻破皇极七行宫。”
“自裁?难道她……”
四目相对,彼此有数。除了当初红潮受害者,水嫣柔的身份不做他想。但在此时,一直静听的宸枢,却突然开口说道:“父亲,有一件事我想必须说明。”
“嗯?”
“如无意外,中阴界灵狩的义子黑色十九,应该认识地藏大师方才提及的女子。”
骤闻双方谈话,宸枢细腻心思一转,十分笃定地回话。而回忆起当初分别遭遇,神秀亦紧跟着随之合掌附和,道:“对喔,那天黑色十九躲在旁边,盯着一个女人看了许久。这么说得话,水嫣柔突然跳出来,会不会有中阴界插手的可能?”
“……中阴界倒是未必,天阎魔城肯定有嫌疑。”
联系双子之言,闻人然不难猜测,缎君衡已在暗中帮助天阎魔城复生魔皇。而海蟾尊欲借天佛原乡之力在外夹击的打算,现在也该被魔城此举分散了目标。
内心明镜一般,蕴果谛魂沉声道:“不好。至佛因魔皇之故,近来倍受佛乡众僧非议。此番溃败而回,更引起广泛关注。”
“他在佛乡说话已经不算数了?”
心下略感诧异,闻人然当即追问,“大师你呢?”
“同修千载,吾与楼至韦驮相交莫逆。佛乡既决意对天之佛进行制裁,自然会让我避嫌。”
虽始终谅解天之佛,蕴果谛魂平素敦厚温和,却也无法违背众僧决意。而在师座诞宗遥死后,天佛原乡目前便归矩业烽昙主持。以审判怒尊刚愎之性,又怎可能轻易让旁人干涉?
颔示意理解,闻人然若有所思,道:“先对付魔城抑或厉族,佛乡内部仍无统一意见?”
“矩业烽昙执意攘外安内,欲从魔皇旧事着手。正因如此,他准备再度派人进入中阴界,让当年参与者与水嫣柔对质,以此查明真相,尽快抚平佛乡人心。当然,天佛原乡也会加派人手,调查皇极七行宫破法,为消弭厉祸再做准备。”
“……”
蕴果谛魂一字一句出口,似乎满是疲惫无奈。而听完地藏圣者答复,闻人然也唯有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