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明峦支撑,又来三教仲裁。海蟾尊长袖善舞,必须尽快除之。”
他化阐提沉痛道:“可惜,六昧童子暴露身亡,吾方在佛乡并无暗子。再往后与明峦的交锋,只能各凭本事。”
“哼,正道之前还让忧患深来诈降谈和。有魔主在,真当天阎魔城是傻的嘛。”
提起龠胜明峦,无明法业就憋了一肚子火。一旁的断灭阐提却似不以为然,道:“恐怕并非如此。据闍魇那迦回禀,天佛原乡与庄严净土日前曾经爆激斗。元种八厉更再亡其一。”
“如果连海蟾尊都被蒙在鼓内,那位三教仲裁也该是一名有心人。”
明知龠胜明峦存在卧底,便假借和谈佯攻魔城为名,替楼至韦驮争取到诛厉之机。他化阐提心下明镜一般,略作停顿又显玩味之貌:“不过……厉族最后不曾暴露的泽之厉更是沉得住气,天之佛、忧患深等人谅必也相当苦恼吧。他们争斗愈烈,我们……”
“他化,你还坚持认为魔城有与圣方死战的必要?”
蓦然,半睡半醒的魔皇睁开双眼,斜靠着背后兽骨王座漫不经心打断魔主之言。
而见魔皇质辛突然开口,他化阐提怔立片刻似陷深思,良久竟是不答反问道:“自魔父复生归来,像是对复仇明峦不甚热衷?”
“不否认,除了天之佛与厉族,吾对其他人类并无兴趣。”
“但,魔父或可放下前仇,吾却无法坐视同僚部署惨亏。端木燹龙身亡之仇,吾定要替他讨之。魔父殒命之恨,蕴果谛魂也该血偿!”
声色俱厉,他化阐提勃然提高语调,斩钉截铁回话:“更何况,天阎魔城的生存方式,本就不容于正道。而吾,亦无意改变迎合。”
“这是你的坚持?”
两名魔城的领导者,在方针上产生分歧,必将导致群心浮动。他化阐提英眉深锁,神情冷峻,抬头仰望魔皇质辛。而似看穿他化阐提内心不愿,魔皇却犹淡定平静,回复道:“既如此,一切计划仍依照你的意愿执行吧。”
“可是……魔父与吾意见有差,只怕有人心思蠢动。”
他化阐提意有所指地一瞥断灭阐提。魔皇质辛眉头一扬,沉静故我安定人心:“安心吧,断灭依旧归你管辖,不得违背命令。”
“魔父?!”
“停下吧。他化说得不错,两面为难,只会让你陷入危险。”
魔皇质辛堵住断灭阐提话头,使得他化阐提心头一松。而在此时,靡思陀恰从鬼阙外进入,手拿一封书信道:“魔主、魔皇,有客来访。”
“人呢?”
“对方只留下一封信,指明交予吾主魔皇。”
不等他化阐提盘问详细,魔皇质辛眼皮一抬,五指陡然生风,瞬将传信抓入手中。而在仔细阅览鬼后,质辛目露思索一边解释道:“天之厉约我碰面,共谋针对天之佛。”
“魔父?”
“吾知道你想讲什么。不过……”
离去的背影乍停在地,魔皇质辛道:“天之厉与天之佛我都不会放。有此机会,咱们又何必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