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云爆环响千里河山。荣耀一时的战云界,于旦夕之间没落消陨。坠撞地面的断垣残壁,埋葬刻骨难赎之血恨,等待归来的亲人挖掘见天。意琦行惨败重创而回,眼前竟见硝烟未散的残粗遗迹,震惊更作满目怆然。
“御弟?!”
“怎会如此?”
半日不见,人事皆非。无法想象,究竟在苦境竖立了怎样的敌人,才会使战云界无一幸存。朝天骄满心急躁,在遍地破败间找寻网者存迹,始终找不到丝毫线索,不由惶痛怔立当场。
“王姐,找不到兄弟他的下落么?”
“御宇他……死了。”
伤筋动骨心肺剧痛不止,意琦行此刻恍若无觉,只做沉声追问。然而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仍被现实无情打破,仅余满眶涩然。
“怎会……”
“意琦行,你伤势沉重,暂时还是勿动真气。”
若非围观者众多,以及顾虑后果,地狱变绝不介意痛下杀手。不过纵使放意琦行死里脱生,鬼王后裔下手也绝未留情。而为确保意琦行安全无虞,一留衣与绮罗生便自然而然护行同归。
“听剑宿讲过,御宇天骄实力不俗,加上三头巨魔神,怎会被来人一击即溃?”
虽明意琦行与朝天骄此刻必是心丧如死,一留衣还是冷静分析道:“意琦行与地狱变交手不到一个时辰,算上赶路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日。现场不见任何活口,不仅证明行凶者穷凶极恶,更证明对方乃是蓄谋已久。”
“可是,当时妖界所有人都在观战。除了他们,又还有谁与战云界有此深仇?”
绮罗生凝神一问,换来举座默然。四奇观除了与妖界仇深似海,与苦境之间实无多少牵扯。遍思台面有能力击杀御宇天骄的人竟全无动机可言,意琦行姐弟二人难免沮丧不已。
“不可能,御宇不可能连放出巨魔神的时间都不足。来人再如何强势,又岂能不声不响阻止御宇行动?”
无法承认眼前一幕,朝天骄连连反问。而见意琦行颔认同,一留衣敏锐把握蹊跷之处,认真答道:“要么对方人多势众,要不然就是……”
“就是如何?”
“来人有轻松令御宇天骄丧命的能力,乃至于他无法做出像样的反抗。或者,凶手的目标是在巨魔神,提前剪除了它们援手御宇天骄的可能。”
连续提出两条猜测,一留衣顿时更为笃定,“了解巨魔神与战云界关系的人,苦境应该还不存在吧?”
“难道是?!”
非是外人,只剩内鬼。勉强按下悲伤,犹然难抑震惊,朝天骄一时失措。意琦行深吸一口气,猜测已然脱口而出:“至少不会是冰楼。且不提玄冥氏与王姐的情谊,他也无短时间格杀兄弟的修为。”
“是大宗师,还是……一剑风徽?”
“意琦行?!”
抽丝剥茧,几人在一留衣剖析下,渐近真相。熟料,朝天骄自问未尽,意琦行难抑内伤,恍惚间竟晕厥过去。
绮罗生先扶稳伤者,随后急问道:“剑宿伤势沉重,我们必须先找到一处安身之地。”
“只能先往冰楼求助,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