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剑动,胜雪白衣飘袂运式,丁卯、丁末、脱兔、怪夜,四名元史麾下头颅旋飞,不及喝止反击便告当场毙命。妖尼姑魂胆俱丧哪敢耽搁,鼻挑茶壶颠颠簸簸夺路而逃。
“天罚篇章第五章·孽相七宗。”
寡情之人漠然无视,满腔杀意投注耀眼旭日,鸠神练仿佛未见同盟受挫,依然保持高高在上之做派,手心天罚神典似被疾风吹拂,漫天流彩异象如神显怒,紧逼倦收天而去。
但察对方故作姿态,举手投足装神弄鬼,北芳秀剑眉微蹙心生不悦,浑厚道门真元凝而未,并指虚点身前横划半圆,灿然金辉抵住汹涌神风,猛地屈指力顿令天谕盛大一击化解无形。
气浪朝外四散,震荡天摇地撼。激斗中的二人不以为意,陡然近身拳掌肢接,各探彼此修为深浅。交锋数合,劲摧险岳,鸠神练神态倏凛后撤站定,内心深处却是有苦自知。
而较天谕警惕之貌,倦收天依是淡定不迫,背剑指敌,锐气迫人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费心营造圣洁表象,诓骗得了一众无知愚信者,又岂瞒得过明眼之人?”
“道真北芳秀,你若果真有能耐,就该率领道门替苍生解除永夜之劫。否则一味与神为敌,是你们已有面对众生之怒的绝悟?”
“以绝望裹挟众生意志,吾视之不上眼。”
清楚永夜不散,便无身陨之危。语以苍生作威胁,鸠神练有恃无恐,泰然自若冷面相讥。而在彼方战局,闻人然虚出一刀拉开距离,随唤暮秋筠暂时罢手,径直挑明潜欲暗忧:“魔佛波旬能够吸尽佛乡千万年积留的冤孽罪业,以三万六千条亡者怨魂为组成的皂海荼罗大阵,凭什么能拦得住祂?”
“对于友善之人,神,从不吝惜恩赐。”
“恩赐?你们所认为的筹码,真有能挥价值的时候么?欲界若要传教,波旬稍有判断,都会拿兴风作浪的逆海崇帆做踏脚石。届时,希望你们确有真神为凭,能够顽抗魔佛毁灭终局。”
弁袭君面如古井,似是不受所惑:“如此挑拨手段,未见高明之处。”
“抱歉,这还真不是挑拨。我能想到的的问题,欲界当下坐镇的那位,恐怕早已内心有数。他没急于找你们问罪,背后的用意难道不值得深思么?”
“……”
原属一体,作风或有二致,思维自然类似。实质图谋分化的坦荡一语脱口而出,闻人然无意再做争执,不看天谕地擘面色变幻,即朝倦收天伸手邀请道:“撇开舆论压力不论,目前这皂海大阵的确还是逆海崇帆的保命符。北芳秀,我们先离开吧。”
“唔,请。”
以三对二虽有绝对胜算,不解暗夜困局犹是无济于事。而此行获得诸多情报,闻人然略作考虑,便与倦收天同离崇辉圣岸,意图先除潜在威胁。
不过,等到两人从一片光明的圣地,回到满目黑暗的永旭之巅时,闻人然竟出乎预料向倦收天全力劲一掌:“以后咱们见面,记得先出一招。”
“果然。”
思绪瞬息念定,倦收天明白闻人然话意用于辨认身份真伪,立催昊然九阳真火正面扫去侵身邪罡,轻松如常道:“你的功体虚弱许多。”
“自保绰绰有余。对了,我记得当初为了天羌与南道真的旧事,你曾决定在死神之乱后闭门自省,怎会在今日亲至逆海崇帆?”
“好友原无乡奉行不争之道,并非胡搅蛮缠之人。而今天命、天时,人事皆至,再闻苍生陷害,吾又怎能坐视?”
“人事……”
“三余无梦生。”
“喔,那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