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圣魔元史,鷇音子亦不乏同道而行之伴。”
一步踏出,八风旋纳,鷇音子武息稍提,已令谬思童冷汗涔涔。有感致命威胁,圣魔元史化体急展困阵,霎时峰顶竟掀千层沙浪,浓浓黑绿交错之邪气将鷇音子包围中央。腥风血雨瞬涌而上,似欲将人彻底吞噬。
“同源的阵术对吾无用。而你……”
不过,面对无穷吞身诡流,鷇音子竟视如无物,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山上九座庞然巨鼎无风自动,轰然向地一震,立将谬思童震翻在地:“尚不值吾出手。”
话甫落,丹华抱一身影倏失山巅,身化流光赶往对峰壁。遭受以阵制阵,谬思童急欲将消息传出,不顾损伤撞向铜鼎爆成黑灰一片。不死元灵遁逃之际却意外被一阵仙流道风禁锢,短时间内难以抽身。
“可恶,该死的鷇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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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开道目标不在黑海,赦天祭需要的地气又怎会还在毁心原?”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对手。同样的阵法,绽放截然不同的威力。无光的夜,黑色的雾,汹汹迷烟无尽,构筑阵阵相连的迷幻,困锁矢志救人的杜舞雩。清楚一剑风徽旧时同袍恩情难抛,元史天宰尽催邪功,终将背离之人暂困当场。而于彼方赦天祭上,万千信众跟随圣航者,终也埋上凶险莫测的不归之路。
“任何困难险关,都挡不住我们的脚步。”
蓦地,荒郊野地尽头,突显三千道骨埋尸,乍现无穷邪煞戾气。绵延三里的血腥可怖之景,使得盲从信众心生恐慌,当场驻足一时踌躇不前。而闻衣雪皂龙深沉之音,圣裁者见状遂一扬手中地擘印玺,磁声蛊惑:“诸位,见证你们诚心的时候到了。只有跨越死亡的勇气与牺牲,才能让神认可我们的诚心呐。”
“神,希望众信坚定信念。踩过异教徒的贱躯,接受诸神召唤罢。”
天谕地擘声声有如利锥,夯实众信动摇之念。紧随其后,就在鸠神练率先带领剩余三印踏上血道之时,只见天谕手中天罚神典摊浮悬空,暗中操纵皂海荼罗大阵。刹那间,漆黑天际中央裂开一个硕大空洞,乍现一丝黎明曙光。亲眼目睹神威怜悯,不知所措的信众愈笃信再无质疑,迈出步伐紧跟天谕鸠神练踏上道者尸骨。
愈往前进,天色愈亮,希望愈明。天罚神典散的圣洁光芒,仿佛当真是诸神在回应众生。但在同时,一望无尽的信徒队伍内部不知何时乱了顺序,却是三三两两的道门修者冒着生命危险将无辜百姓挡在身后,任凭歹毒换命血印留身。
不过,纵察背后信众产生变动,黑罪孔雀心知血祭真相,竟而冷目轻闭置之不顾,展现出与平日和煦可亲不一的残酷。直到路程剩下最后一里,被狂涛包围的孤峰峭壁赫然显现空间震荡的痕迹。霎时耀目银华如同应和穹庐半点朝阳,凛凛道威在剑阵乍起刹那迸最极端的冲突。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试算神机莫测,天网难笼,驱云扫雾荡摇,出入苍穹。”
玄解开化无极之威,银骠当家强势挡关,不容心怀叵测之人妄肆为恶。央千澈蓝影朦胧,法界现锐光,斜刺天谕施展诡术。另外一旁,道脉同修亦迅影列位齐布剑阵,共展道门诛邪之念。
“此路,不通!”
但看双道拦路,弁袭君面如古井不觉威胁,地擘印轻飘悬空一挡,竟将南修真阻敌之式尽卸方寸:“倦收天不在,道真只凭你们两人带领一群蠢道,就想阻挠圣航布道?”
“众信,有人要阻止光明重降人间。你们愿见他们触怒诸神吗?”
双眼似讽似嘲,鸠神练轻描淡写力撼道魁,天罚神典岿然不动,旋即语出挑拨,引起身后无数人头嘈杂谩骂。孰料恰在此时,空中忽而劲刮一阵朔风,从后向前遍撒安神药粉。盲从信徒不觉有异吸入鼻中,仅觉头脑一阵昏沉当场晕厥倒地,再也无法开口喝骂。
“小孩的把戏一样能派上用场。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麻烦都不记得了。”
诙谐一笑,原无乡见目的达成,心下感谢四智武童解决麻烦,接着向潮水涌上的道真同伴,郑重请求:“列位同修,先将愚信百姓转移,切不可让他们成为赦天祭血祭的一份子。”
“你,能吗?”
愠怒一脚踏地,黑罪孔雀难容敌人得逞,地擘印倏然化现镇教神器,六赋印戒杀光照眼就地凶狠一划,信手一击波荡方圆数十里,顿令犯近之人退避千尺。原无乡深知敌人强悍,自也不敢怠慢。银骠玄解寒光凛冽,一式浑成太极两化,未露半分胆怯!
“吾,相信倦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