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它不动就能保持平飞。往后扳,飞机爬升;往前压,飞机下降。左转和右转靠脚下的踏板控制。动作不要太大,稍稍用力就可以,明白了吗?”夏树将这架飞机的操作要领大致解释了一遍。因为机体结构简单,操作反应较慢,这个时代的飞机对初学者而言要更加容易掌控。
小妮子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向后扳动操纵杆。这种飞机的制造用途就是初级教练机,前后座操纵杆使用了直接的联动控制。虽然艾莎这一下太过用力,但因为夏树同时把握着操纵杆的移动幅度,飞机很平稳地翘起机头,感觉到机身出现倾斜,小妮子惊得尖叫起来。
夏树愉快地当起了飞行教练:“对,你已经学会了爬升,从地面起飞时就是这样的操作。现在试试下降。”
在夏树的把控下,艾莎顺利让飞机朝前下方飞行。
“好了,我们现在转过去吧!”夏树左脚轻踏控制板,原始而简陋的襟翼随之产生了作用,飞机向左倾斜并开始转弯。在这样的状态下,坐在后座的艾莎可以从自己左侧清楚看到下方的景观。
“哇哦……太漂亮了。”她出赞叹的惊叫。
夏树熟练地驾驭飞机调头往回飞,以区区*十公里的时速,它刚刚并没有飞出多远,航空俱乐部的机棚和旗杆仍在视线之中。
仗着自己拥有丰富的驾驶经验,对这架飞机的性能也是了若指掌,夏树起了玩心:“我们飞低一些,听听他们的尖叫。”
“好啊好啊!”艾莎显然已将之前的紧张抛之脑后。
在夏树的操控下,飞机平稳下降到了仅比树梢略高的高度。当它带着震耳的轰鸣声和强劲的气浪飞过时,女士们果然掩口惊叫起来。
夏树和艾莎在机舱里哈哈大笑。
拉起,转向,下降。就在这时,自投产以来还没出过严重事故的容克--c在从树林上空掠过时竟毫无征兆地抖动起来。为免撞树,夏树连忙用力往后拉操纵杆,但它居然像锈住了一样纹丝不动。夏树大惊,但这个时候已没有更多的办法来避免危险,飞机的飞行高度继续下降,螺旋桨开始碰触树梢,绞碎的枝叶扑面而来,夏树双手紧紧拉着操纵杆,任由这些杂物划在脸上*辣的,而机身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后座的艾莎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惊声尖叫起来,但木头折断的嘎吱声响迅速掩盖了她的声音。夏树眼睁睁看着左侧机翼的一大段“消失”了,右侧机翼很快也变得所剩无几,只剩下机身继续以数十公里的时速朝前坠去……
……
与大多数电影情节不同,夏树没有昏迷过去直到在病床上醒来,经过了短暂的思维短路,他很快恢复了清醒意识无比幸运的是,飞机在坠落过程中没有当头撞上树干,而是借助树木的繁茂枝条不断减速,最终落在了林间的松软泥土地上。左腿传来的钻心疼痛传递给夏树一个重要信息:结果不算太坏但也不算太好。
“艾莎!艾莎!”在腿部被机舱卡住的情况下,夏树只能侧身转头去看后座之人。小萝莉怔怔地坐在那里,左边脸颊完好无损,右边却满是鲜血。看到这个场景,夏树顿时懊悔无比:自己干了一件鲁莽的蠢事!
这是一时昏头所致?
仍在飞速运转的思维冷静地告诉夏树,这并非一时之失。1904年基尔军港节联合操演时驾艇反击英国巡洋舰的挑衅,1905年英王杯水上竞速赛为赢赌约而超速驾驶,1908年使用尚处试验阶段的降落伞在伦敦潇洒一跃……“年少轻狂”在他这个自认为成熟的霍亨索伦天才身上毕现无疑!
若是自己成了残废,艾莎就此破相……
夏树简直不敢往下想。
等待救援的十几分钟,他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人们撬开座舱将自己救出的过程中,夏树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艾莎,唯恐自己就此毁掉了一个女孩的人生。
还好,拭去鲜血之后,白皙俊秀的脸庞只有几条细微的划痕,较深的伤口位于耳鬓上方,只要不受感染,对她今后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前提是这次事故不会在她心理留下无法克服的障碍。
夏树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您的腿骨折了,应能愈合,但需要休养几个月。”
听到旁人话语,夏树只是无神地点了点头:感谢上帝,这个噩梦好像还不至于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