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隐患与际遇(1 / 2)

平静的黄昏,夏树独自坐在基尔军用码头的一处长椅上,读着长兄威廉皇储写来的信。第二次弗兰德斯海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那场精彩纷呈而又曲折离奇的大海战中,德国公海舰队以较小的代价再次重创英国海军,击沉了包括超无畏舰“阿贾克斯”号、无畏舰“圣文森特”号、战列巡洋舰“不屈”号和“不挠”号在内的近百艘英国舰艇,德国海军的参战主力舰全面威,十年磨一剑的高速鱼雷艇部队大放异彩。此战期间,德国海军不仅大胆威逼泰晤士河口,更做出了一个举世惊诧的举动:派遣“布吕歇尔”和“格劳登兹”穿过英吉利海峡。在军事层面,这一作战行动比“冯-德-坦恩”和“布雷斯劳”前往奥斯曼土耳其的航程还要惊心动魄,就政治意义而言,它们成功挑战了英国海军最悠久、最稳固的权威,抽空了英*民仅有的底气,让全世界看到了大英帝国的虚弱和德意志帝国的霸气。

就在突入大西洋的第三天,“布吕歇尔”号和“格劳登兹”号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它们在爱尔兰西北海域攻击了一支从加拿大开来的英国船队,仅仅经过了四十多分钟的战斗,便击沉英国防护巡洋舰一艘、武装货船两艘。英国海军火速派出两艘装甲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却连这两艘德国战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与此同时,在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海域的德国潜艇增加到了25艘,这些海狼的战绩也在不断攀升。仅9月8日当天,德国潜艇部队就击沉了英国的两艘辅助巡洋舰和八艘货船,单日击沉舰船数量破两位数,次日又击沉英国舰船7艘,英国本土航线受到的威胁和遏制就如同心血管出现了血栓,时日一长便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说血栓还只是慢性威胁,那么面朝北海的不列颠东海岸所受的就是窒息性的压迫。德国布雷舰艇夜夜出击,在北海沿岸的英国港口和航道敷设水雷,携带水上飞机的德国轻巡洋舰不断对北方的斯卡帕弗洛、苏格兰东岸的福斯湾等英国海军基地和军用港口实施昼间侦察。与德国海军的频繁活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国海军由开战之初的全面封锁、主动压制转为全面收缩、重点防守,除潜艇部队和布雷舰艇之外,鲜有英国战舰靠近日德兰海域。针对德国海军的攻击举动,英国舰队多数时候只是被动招架,而不是标本兼治地采取反击行动,战前并不很受重视的潜艇部队成了英国海军在北海最活跃的作战力量。第二次弗兰德斯海战结束的这段时间,德国飞艇和水上飞机现敌方潜艇的报告次数陡增,并利用航空炸弹和机枪击沉1艘、击伤5艘。为了防备英国潜艇的袭击,德国海军的巡逻舰艇继续对赫尔戈兰湾和基尔湾实施严密警戒,在吕贝克、但泽等地也加强了警戒设置。

通过三次果决的出击行动,德国海军成功逆转了海上力量的强弱对比,而在欧陆战场,德*队却迟迟没有获得一场真正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胜利。在东线,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导演的坦能堡大捷暂时消除了俄军对德国东普鲁士的威胁,但奥匈帝国的两路主力一路被俄军打得落花流水,折损兵员五十多万,丢弃装备无数,富饶的西里西亚有被俄军占领的危险,一路在塞尔维亚碰得头破血流,颜面无存,信心尽失,奥匈帝军队的惨淡表现完全抵消了德军在俄军身上赢得的胜利分数。

在西线,法军抵抗意志之顽强,超乎了德国人的想象。就连自视甚高的威廉皇储也在信中写道:法兰西士兵宁死不屈的精神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光荣传统,但自边境受挫以来,他们一直在后撤,风餐宿露,疲惫不堪,这样的军队本该一击即溃,可这些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士兵一听到军号声就义无反顾地拿起武器,像虎狼一样冲锋陷阵,哪怕面对我们的大炮和机枪也毫不怯懦,这是我们未曾估计到的,在我们的军事学上也可能是从未研究过的。

自从告别西线之后,夏树每两天就能收到威廉皇储写来的一封信,或长或短,或倾述烦忧,或通告喜讯,而在第二次弗兰德斯海战结束后,他几次在信中流露出邀请夏树前去参谋的意愿,但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夏树迟迟没有应允,而是全身心地扑在舰队作战事务上。毕竟英国人正在夜以继日地维修他们的受损舰艇,几艘临近完工的主力战舰也在赶工建造,而且近期有情报显示,英国不但在积极鼓动意大利和美国参加协约国,还与已经对同盟国宣战的日本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军事合作,即日本海军派遣主力舰队赴地中海和欧洲作战。英国海军连遭败绩,实力严重受挫,已不足以维持大英帝国独一无二的海洋霸权地位,正是日本、美国、意大利扩张海洋势力的大好时机。在夏树看来,唯有速胜才能避开这些潜在的困扰,而英法已经签署了一项相互约束的条约,约定在在这场战争过程中不得单独对德媾和,所以彻底击败英国应该放在与打败法国同等位置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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