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斯坦德利,这个计策有很高的成功几率,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到出现了新对手的可能性。众所周知,特塞尔岛与弗洛里斯岛的距离是360公里,包括战斗机在内的各式作战飞机能够在两地之间轻松转场。经过昨天的战斗,敌人有可能将弗洛里斯岛的部分战斗机调往特塞尔,将特塞尔的轰炸机部队调往弗洛里斯,这样一来,第2特混编队在靠近福洛里斯岛的过程中有可能遭到敌机的猛烈空袭,即便航程谋划得当,在实施夜间炮击之前没有被现,之后能否全身而退也是个未知数。”
夏树思虑片刻,觉得拉尔斯所言有理有据,便询问他对后续作战有何建议。
在开口之前,拉尔斯踌躇了好一会儿:“是这样的,陛下,考虑到敌人很可能从我们近期的作战行动中判断出您的到来,而您以往指挥过的战斗又是以往海军界研究的热门题材,我担心他们既会在特塞尔做好应对空袭的准备,又会在弗洛里斯防备我们的袭击,即便我们两面出击的策略最终得手,也免不了付出较大的代价。与其如此,我们何不试试敌人意料不到的攻击路线?”
“逆向思维!”夏树点了点头,“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拉尔斯将军,接着往下说。”
拉尔斯显然已经有了全盘的考虑,他起身走到挂着大西洋海图的那面舱壁前,以严谨的思维和清晰的条理解起来。几分钟后,当他话音落下,满场皆是惊愕的神情。
大胆,新颖,有自己当年的灵气……这是从夏树脑海中蹦出来的念头。惊叹之余,亦有种人不得不服老的感慨。尽管自己重返战场之前已经做了非常周全的准备,而且一上场就来了两个漂亮的射门得分,但要论战场上运筹帷幄的能力,19年前才是真正的巅峰状态。
“不过,根据我的推算,这一计划大获成功的几率只有六成左右,若被敌人识破意图,在战斗初始阶段即倾力应战,失败恐怕是无可避免的,除了造成参战舰艇和兵员的损失,还会对我们的战略布局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拉尔斯将目光投向夏树,言外之意,是请这位统帅自行定夺。
夏树并不急于表态,而是离开位置来到拉尔斯身旁,近距离凝视这张海图上的各种线条和标识。它不同于人们以往看到的大西洋海图,而是以亚速尔群岛为中心、涵盖美洲东岸和欧洲西岸的特制地图,而且为了方便使用,整图使用中间高、四边低的渐进比例尺。
过了一会儿,夏树侧头对拉尔斯说:“确实,我先前的设想是我最喜欢的作战套路,容易被敌人预料到并提前做好应对,而你的计划最大的亮点就是跳出了诱敌而歼的套路,反其道而行。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当前在亚速尔战场的总体实力依然处于相对劣势,眼下的作战部署应避免过分冒进,没必要孤注一掷,”
拉尔斯恭谦地低下头:“在下的计划其实是今天早餐时突奇想的念头,因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反复推敲琢磨,能得到陛下的肯定和指点,实属在下之幸。”
夏树直接无视这些客套话,他一边思考一边与之探讨:“敌人夺取科尔武岛前后只用了27个小时,而如果我们投入半数主力舰艇和六千陆战兵,最快的话需要多少时间?”
考虑了两分钟,拉尔斯答道:“极致状况,两到三天;正常情况,一个星期左右。”
“事实上,出现极致状况的几率很低,敌人早已做好了抵御大规模炮击的准备工作。”夏树自行补充道,“敌人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任何一座岛屿,所以我们不能采取常规的攻击手段。”
“是的,陛下,您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拉尔斯的思绪行云流水,“若以空降伞兵和海滩登陆齐头并进,大概会有三成几率达到极致状况,而据我所知,爱尔兰空降部队有进行这方面的训练,且在马恩岛和北威尔士进行过真正的岛屿空降作战,目前驻扎在圣米格尔岛的第5空降营便具备这一作战能力。”
夏树嘴角微挑,数周之前,他应德军总参谋部要求向亚速尔群岛增派了8000名爱尔兰士兵,当时便考虑到日后的战术需求,将心组建的爱尔兰第5空降营编入增援部队之列,如今看来,这一未雨绸缪的想法还真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