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指挥着六十多名战士和四十几条枪的冈萨雷斯少校表示不解。
“瞧,我们这里有半吨多重的装备,带着它们徒步走上4英里恐怕已经天亮了。我们的目标确实是要摧毁日军的雷达站,但不是靠我们的力量,而是用飞机轰炸,我们要做的就是指引飞机找准航线。”
美军少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地图,打开电筒,指着上面的两个红叉:
“瞧,这里是日军雷达站,而这里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从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往北走大约一英里,那个山丘应该是岛上的最高点,我们在那里架设无线电信标点,并围绕它布设防御阵地。如果日本人察觉到异常,就会从雷达站调派守军前来攻击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挫败他们的进攻,如果他们反应迟钝,那我们只需要等着我们的飞机将雷达站摧毁。”
菲律宾的游击队少校看了看怀特少尉手里的地图,又瞧了瞧美军两栖特战队带来的货物,终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轰炸将在夜间进行?”
怀特少尉瞅了瞅自己的手表:“我们还有一个半钟头做准备。”
“那天亮之后呢?”蓄着小八字胡的冈萨雷斯少校追问。
“天亮之后的事情天亮之后再说。”怀特少尉迅将地图折拢收好,“少校先生,如果可能的话,请在9o分钟内将你的战士们召集前来协助我们作战,或是在日军雷达站到这里的必经之路上设埋伏。”
“我的战士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少校回答说,“八个小队在雷达站附近埋伏,还有一个小队在外围接应。我们以为你们会用舰炮炸烂日本人的雷达站,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对付敌人的残兵败将,打扫收拾战场,然后抵挡敌人的登岛反扑。”
怀特少尉微微一笑:“可惜时代不一样了,雷达的出现使得海军舰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敌人动奇袭,水面战舰在上百公里外就会被敌人现,所以我们必须改变战术,用敌人意料不到的方式展开进攻,然后赢得胜利。”
有着东方面孔和西方名字的菲律宾游击队指挥官想了想:“好吧,我这就让我的传令兵飞奔过去,将离我们最近的几个小队调来,其余小队就地设伏,您看如何?”
“您的部队由您指挥,我没有意见。”说罢,怀特少尉朝他的兵士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向目的地进。这支两栖突击队的26名官兵全是西方面孔,但他们不止有美国人,还有被美军吸收的前英**人——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虽然被授予了美国国籍,而且随时可以加入加拿大国籍,却还是固执地以“英国人”自居,以国际雇佣军的形式继续漂泊。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跋涉,两栖突击队连同前来接应他们的冈萨雷斯少校抵达了地图上的那座小山丘,它的海拔高度只有二十多米,山坡和山顶都长满了灌木,在这种地方设立防御阵地,最憷的莫过于敌人纵火烧山了,好在东南亚气候湿热,尤其是在初春时节,野外到处都是湿乎乎的。
抵达目的地之后,怀特少尉立即指挥他的兵士们架设天线、组装设备,自己则从背囊中取出一架六分仪测量起来。他们此番携带的物资当中,有近一半的重量属于眼前这台特殊的信标器,它不但具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而且能够送出带有坐标信号的电波,装有特制接收机的美军战机能够依据信标器出的信号自动校对航线。
将六分仪测量的坐标输入信标器之后,怀特少尉令操作员进行了短时的无线电测试,这可能引起附近日军雷达站和无线电监听站的警惕,但不足以让他们测定信标器的准确位置。做完这些,怀特少尉和他的兵士们开始挖掘掩体,构筑阵地。
由于二次大战的消耗和战后数年的低迷,如今的美利坚远没有旧时空那般牛气哄哄,它的经济规模还不到德意志的三分之二,国防预算仅相当于德国人军费投入的百分之四十,重整军备的巨大负担让他们不得不排列出兵种和武器展的优先级,1946年的美**队依然以1半自动步枪和1卡宾枪为基础装备,而不像德国和爱尔兰军队那样已经开始了突击步枪的换装。即便如此,16支半自动步枪、2挺轻机枪、4支冲锋枪的火力输出依然足够碾压日军一个小队,何况这支精锐的两栖特战队还携带了1门射程碾压迫击炮、威力堪比火箭筒的8o毫米口径的无后坐力炮以及两具单兵红外线夜视仪,对付日军步兵,制约他们挥的唯一因素恐怕就是弹药量不够充裕了。
一个钟头的时间一晃而过,冈萨雷斯少校麾下的游击队还未赶到,怀特少尉率领的这支两栖特战队如期打开了他们的信标器。大约一刻钟之后,东面天际隐隐传来飞机轰鸣声,而帕特纳乌甘岛上的日军6基雷达站已是一片忙碌,军官们对着光点无数的雷达屏幕一筹谋站,虽然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美国人的技术干扰手段,但对于如何克服干扰还一下子摸不着头脑,雷达站的一组通讯兵不断将雷达探测情况拍给位于吕宋岛的驻军司令部,另一组则继续进行无线电监听,他们很快捕捉到了之前曾经出现过的奇怪讯号,并试着进行追踪和解译。至于那些负责守卫雷达站的日本兵,照例是一分为二,一半在防空炮位和防御堑壕里戒备,一半在各自营房里待命,他们大多认为美国会趁这个机会动战争,而且坚定地相信,他们会给美国人一次足够深刻的教训,因为美国人在战场上绝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