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乃大罪,即便北辰穹十恶不赦,与两人有杀母之仇,囚禁之恨,然而国难当头,皇室生自相残杀之事,不免引起军心动荡,百姓惶恐不安。
北辰格若逞一时之快,却不顾及事情后果,晋国处境就更大大不妙。纵然两人把持了朝政,纵然两人在晋东有点势力,却也经不起北辰格这般糟蹋。
北辰钺注视着北辰格神情,心中反复盘横,热情中,依然又没有与北辰格太亲密。
至少,在没有确定北辰格没有有没有弑君之前,他不会与对方太亲密,避免破坏自己多年来准备。
“哈哈,大哥,你多虑了,尽管我们与北辰穹有血海深仇,臣弟欲除他而后快,可我们终究为北辰氏子弟,身上同样留着北辰氏血脉,臣弟不能眼睁睁看着晋国万里河山沦丧啊。”北辰格解释道,暗叹北辰钺动动脑子还行,做事却太过小心谨慎了。“大哥,燕军不久攻入晋阳城,北辰穹那厮求臣弟出山的。”
“那这尚方宝剑?”北辰钺继续追问。北辰穹母子与他们两人杀母之仇,自己当年离开晋阳城时,又撂下狠话,北辰穹母子两人难道不怕死,还敢启用北辰格。
北辰格哈哈大笑,说道:“大哥,北辰穹让臣弟把尚方宝剑交给你,若大哥肯定返回晋阳城,必然总揽晋国大权,开始对晋阳城布防,而臣弟将接手这五马城?”
“这混蛋,坏事做尽,总算做了件好事,目前近卫军所剩无多,不过,咱们数年来,在晋东训练十多万血狼卫队,及我麾下十多万义军,合计差不多有三十万,也该派上用场了。”北辰钺接过尚方宝剑,猛地抽出,剑锋锋利寒光闪烁,带着几分威严与浑厚,再次掌握晋国核心权力,尽管只是把尚方宝剑,可北辰钺觉的心中久违激动,依旧难以压制的爆出来了。
他否认,自己钟情权力,奈何命运捉弄,他曾经掌握了核心权力,却又远离了核心权力。
当年,他被驱逐出京城,为报仇杀人,北辰钺与北辰格时常安通书信,已在晋东之地秘密训练了不少血狼卫队,准备有朝一日,杀入晋阳城,重新夺回权力,不想今日却用上阻挡燕军了。
而今,北辰格重新获得自由,两人麾下军马,大可颠覆北辰穹手中,无需舍下一身剐,也敢把皇上拉下马。
然而,与北辰钺怀恨在心不同,北辰格对事情开怀许多,惆怅的道:“他也不容易,这些年有独孤太后支撑,还勉强能够治理晋国。不然,晋国衰落百年,早与燕国相似了。
独孤太后狠毒,对晋国还算有功的,这次北辰穹那混蛋亲自去我府上负荆请罪,也是独孤太后的建议。私情上,我恨不得杀了独孤太后,可大义上,独孤太后于晋国有恩,因此,臣弟答应北辰穹求情,暗中带领部分血狼卫队来到五马城。大哥,这会儿,你愁容满面,可为军机大事犯愁?”
北辰格公私分明,恩是恩,怨归怨,没有混为一谈。
北辰钺微微点头,面色沉重,长长叹口气道:“唉,燕军大破晋军,势如破竹,现在我暂时能够阻止,终究却挡不住燕军锋芒?”
北辰格问道:“臣弟这次来,一方面接替大哥镇守五马城,另一方面也为提醒大哥,千万不可小瞧林枫,这厮文武双全,近年来屡战屡胜,臣弟觉的这并非偶然,这林枫肯定有过人之处!”
北辰钺道:“我从未小瞧任何对手,对林枫更重视,我不久前收到探子送来的信函,燕军将领李霖带两万犬狼部队,在排除五马城外陷阱,恐怕用不了多久,数十万燕军就会大举攻击五马城了,十四弟来得正好,你比我更擅长兵事,为大哥军分析谋划一番。”
北辰格面色微动,却也吃惊道:“大哥,事情当真?李霖带兵排除陷阱,他既然这样做,肯定有打算攻击五马城,大哥,既然对方孤军深入,何不全歼对方,挫败燕军士气!
这一路上,臣弟仔细想过,晋阳城西面十余郡,迟早会失守,现在就看向能够坚持多久了,臣弟觉的,大哥早作打算为妙,守不住晋阳城西面,我们还有晋东封地,我们根基在晋东,大可阻挡燕军。偏安一隅,避其锋芒。”
北辰钺没有迅速回答,沉着脑袋开始思考起来,若放弃晋西,将意味着连王纶钥麾下二十多万近卫军也放弃了,而晋东能够阻挡燕军吗?他不清楚,没有十全把握。
目前,晋东优势在于,自己两兄弟麾下在晋东经营多年,根基稳固,财力丰厚。同时,随着大量百姓与世家迁往晋东,晋东会越变的富饶,若坚守两三年,完全能够反攻燕国。
北辰钺想了想,道:“好,今夜本王返回晋阳城,在晋阳城布防,十四弟,在这里阻挡燕军,来日,你我兄弟两人共同在晋阳城,阻击燕军。”这时,旁边虎将耶律虎越听越不服气,热血澎湃,抱拳豪情道:“将军,今日,末将求情带两万骑兵,阻击燕军,为将军争取时间,力争斩杀李霖麾下两万犬狼部队!”
北辰钺犹豫片刻,点点头,道:“好,耶律虎,本王准许你带两万骑兵,击杀李霖军团,同时,本王再派一万血狼卫队,为你们掩护,防止燕军偷袭。
记住,五马城四周皆为平原,燕军善于袭击,一定要格外小心,林枫这厮诡计颇多,血狼卫队部队不会主动袭击,仅仅保护你们两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