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前往临漳郡官道上,一支稀稀拉拉,神态极其狼狈的军队,无精打采前行着,这支部队,上至将领,下至劲卒,皆衣衫褴褛,面色憔悴,身上带着伤势,好像,一支乞讨队伍,在清晨,柔和阳光中徐徐前行。
连夜逃离,急性百里,丢失军械,丧失粮草,半日前,还虎视眈眈,气势如虹的军队,一夜之间,仿佛穿过平民窟,遭遇最严重打劫似的。
宽阔官道中,三万余人队伍,稀稀拉拉变得像条病怏怏的巨蛇,看起来萎靡,无精打采,彼此互相搀扶,依靠,脚底宛若有千斤重担,每前进半步,只让人觉得无比疲倦,浑身力气似乎用尽,好像下一步,都抬不起来双腿。
队伍前方,赵充国手中抓着一柄长刀,作为柺杖扶着,身上铠甲不晓得何时已经遗失,仅仅穿着内衣,好在仲夏天气不冷。
他双目中充满血丝,嘴唇干裂,面色铁青,疲倦面孔,仿佛倒地就可睡着似的。
昨夜兵败,燕军紧追不舍,急行军数十里,燕军才停止追击,为彻底摆脱燕军追击,又急性数十里,当前,全军上下又饥又渴,又累又乏,简直疲倦到极点。
由于当初梁军依城而守,身上既没有水袋,又没有干粮,急行军后,大家饥饿交困,却没有丁点东西果腹。
赵充国作为主将,内心忧虑,汗颜,却无可奈何!
昨夜之战,梁军大败,乃他军事生涯中的耻辱,即使从前也败北敌人,却不曾像昨夜,据城而守,梁军数倍燕军,依旧被燕军毫无章法战术,打得毫无头绪。
丢失城池,丧失粮草,数万梁军宛若丧家之犬,狼狈之极逃出郭昌城。
以他来看,燕军素有战力,可攻陷城高墙厚的郭昌城,没有像样攻城器械,燕军战斗力再强大,也休想破城。
奈何,燕军不但凭借计谋破城,还不晓得采取什么方法,由北门杀入郭昌城。
此战,梁军损失过半,与燕军优劣急速转变,当前,再向反攻郭昌城简直白日做梦。
当前,他尽管晓得马武狼子野心,有分刮梁国北方九郡,吞并南赵,成为独立诸侯的野心,可麾下梁军既无粮草,又无军械,继续前行迟早累瘫,彻底丧失斗志。
是故,部队要延续下去,就必须继续北上,争取早日抵达临漳郡,与马武军团合并,再做图谋。
毕竟马武空有野心,梁军数量锐减,北方九郡又易手,南赵尚未攻克,他要实现野心,依旧必须先击败燕军。
前行中,后面忽然有梁军惊叫起来,接着,行军速度忽然加快,有人惊慌之中,凭借心中一口气,追上来,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道:“大将军,队伍后面出现不知名骑兵。”
此刻,赵充国早已经变成惊弓之鸟,闻言,喝道:“查,快查清楚。”言毕,又急喝道:“全军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不清楚来者何人,赵充国极其担心不久前甩掉的燕军,再次追上来,凭借梁军当前气势和状态,根本难以抵抗气势汹汹,装备精良的燕军。
闻言,无精打采的梁军,强行打起精神,目光警惕望向远方,此刻,后面马蹄声滚滚,不知名军队迅速前行,在官道上卷起阵阵尘埃。
远处骑兵越靠近,赵充国越紧张,呼吸越急促,身边梁军状况更糟糕,许多人手中抓着兵刃,牙齿却在战栗,双腿来回颤抖,生死关头,他们表现出忌惮,惊恐状态。
然而,对面骑兵速度却分毫不减,同时,随着对方靠近,内心恐惧的赵充国却现,对面骑兵并非黑衣燕军,倒像红衣宋军,与蓝衣梁军,心中忍不住悄悄松口气。
再看四面梁军,也像泄气的皮球,似乎在一瞬间松懈下来。不过,谨慎起见,赵充国依旧面不改色的喝道:“全军轩打起精神,防止燕军瞒天过海。”
他很清楚,在平山郡,郭昌城地区,不该出现赵军与梁军部队,因为,这里除了马武军团外,根本没有其他部队。
此刻,莫名其妙出现支赵梁两国混合部队,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他极度怀疑乃燕军假扮,准备混淆视听。
然而,前方行军部队,似乎察觉燕军放松警惕,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