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宋军军帐内。
派出吴萧允征战,依然迟迟未有捷报传回,端坐军帐左上方的岳震川,神态静如止水,心中却像有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
直至日落,驻军询问过夜事宜,岳震川方才起身,吩咐士卒为驻军搭建营帐。
一番抉择,冒险向郁镇东禀明内心猜测,担心前往雁城宋军,极有可能遭遇燕军顽固抵抗。
不过,他亦向郁镇东拍胸脯保证,两路宋军,五万精兵,肯定攻陷雁城,拔除前往葬马坡的这颗钉子。
对此,郁镇东虽有怒气,却谅解岳震川难处。
在梁国时,郁镇东曾经亲眼目睹过燕骑之强大。
也清楚在燕军驻守之地,夺取大燕城池,难度极大。
再也没有前期,大燕各地空虚,宋军如入无人之境的机会了。
虽被郁镇东谅解,岳震川心中依旧战战兢兢,焦虑不安。
无法像从前端坐军帐内,安心等待捷报送回。时间拖得越久,宋军就有可能多一份危险。
在郁镇东与韩军山,赵彦浦面前,多次离开军帐,派侍卫前往辕门,查看是否有信使归来。
结果,每次均无功而返。
渐渐的,岳震川变得焦躁,急迫,生气,碍于诸位将领,又不敢暴跳如雷,宣泄内心郁气。
夜色降临,笼罩苍穹,宋军大营内,插旗火把,巡夜宋兵,手持火把,佩带战刀,来回巡视四面。
在侍卫又一次探查,无功而返后。
辕门外,,一名信使骑快马,自远处靠近,气势汹汹冲进辕门,向辕门守卫亮了亮象征身份的腰牌,守卫放行,信使策马冲进军营中。
抵达军帐前,把战马拴在马桩上,火急火燎,冲进军帐内。
闯进军帐中,察觉郁镇东,韩军山,赵彦浦,岳震川将领俱在,信使一时惊慌,双拳紧握,不知该怎样言语。
郁镇东端坐军帐上方,留意信使贸然闯入,目光多次瞥向岳震川,不禁问道:“究竟生什么事儿?”
“没错,生何事,快如实道来。”岳震川清楚信使身份,估计雁城有消息传回,亦急忙催促。
夜色降临,大军驻扎军营,此刻,无论事情好与坏,他都必须了解,从而事实作出安排。
如此,信使虽有顾虑,仍然斗胆向岳震川汇报道:“岳将军,黄中朗在雁城大败,失手被燕军将领生擒。
目前,黄中朗变为燕军将领勒索恐吓吴中郎的人质,吴中朗难以抉择,不敢轻易进攻,是故,派小人回营询问。”
语落,军帐内气氛骤凝,对黄少枫抱有无限希望岳震川,忽然好像变成落汤鸡,无精打采。
郁镇东,韩军山,赵彦浦,面孔中,也升起失望之态!
当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宋军前锋,不仅未曾攻陷雁城,而且被燕军重创。
“什么,黄少枫被燕将生擒,这么可能!”岳震川拍案而起,怒语惊叫,不相信信使所言!
郁镇东神情微楞,却不曾暴跳如雷,胜败乃兵家常事,宋军连连获胜,军中滋生傲意,在雁城落败,恰好可让全军将士,清楚认识到,将来所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不过,郁镇东依然冷语询问:“岳将军,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雁城留守的燕军,多为老弱病残吗,怎么反而被燕军重创,莫非收集的情报有误,燕将侯铭封不曾率领主力军团,撤向葬马坡?”
“大将军,情报绝对无误,有探子亲眼目睹侯铭封率燕军主力前往葬马坡。至于黄中郎为何失败,末将定会查清楚。”闻声,岳震川急忙站起身来,向郁镇东辩解。
言罢,岳震川目光转移在信使身上,黄少枫临行前,拍胸脯保证,两时辰内夺取雁城。
而今落败被生擒,雁城附近,究竟遭遇何事,他身处军帐内,没有信使传递信息,无从了解。
语气震怒,冲信使问道:“你说,燕军主力是否存在,黄少枫帐下幸存多少人?”
“将军,吴中郎领兵抵达雁城时,酣战的燕军全撤进城中,那时,黄中朗已被生擒,帐下宋军十之九,被燕骑斩杀。”信使把自己了解的事儿,如实汇报。
“可恶!”岳震川怒道。
这时,端坐军帐上方的郁镇东摆摆手,向岳震川示意:“岳将军,雁城虽小,却为前往葬马坡与要道,我军是否有机会夺取寒山郡,全在于葬马坡,现今兵困雁城,你我怎么想皇上交代?”
这个问题,岳震川早意识到,自郁镇东口中说出,证明问题越严重,急忙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亲自带兵前往雁城,天亮前,一定成功夺取雁城。”
“本将不需要你许诺,天亮前,你若无法夺取雁城,进攻寒山郡之事,全部交给韩将军吧!”郁镇东言语平淡,却表明假若战事不利,将取缔岳震川前锋将领职位。
“将军放心,末将绝不辜负将军期望,更不给皇上丢脸!”岳震川言语诚恳,斩钉截铁道,语落疾步离开军帐。
走出军帐,岳震川抬手抹去额头冷汗,吩咐军帐旁侍卫,通告帐下军队快速集结,与他直扑雁城。
此刻,岳震川百思不得其解,雁城守军难道是铁打的,黄少枫是他帐下虎将,颇有军功,又携带大量抛石机,怎么反被燕骑重创。
此事之中,定有猫腻!
雁城。
血气弥漫,黑夜将领后,让城内城外平添几分恐怖气氛。
燕宋两军对峙,时刻有一触即,掀起战火的可能。
城墙上,雷战虎,古越,凭借黄少枫威胁吴萧允,威胁宋军,从而不断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