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起义军大本营。
昔日,赵国富庶繁华城市,在兵家控制下,因战乱,因流民涌入,城池残破,百姓穷苦。
街道中,衣衫褴褛者不少,拖家带口乞讨者,比比皆是。
相反,街道两旁,往日门庭若市商铺,小商小贩,早在起义军攻陷汉城前,携带金银细软匆匆逃离。
此刻,汉城像被遗弃的孤儿,残败不堪,又像被玷污的花瓶,肮脏不堪。
城中心,府衙内。
前厅,宾朋满座,美酒佳肴,舞姬翩翩起舞,颇有几份豪门贵族醉酒笙歌场景、
今日,起义军统领范文成邀请帐下将领,齐聚府衙中,商议军政。
毕竟,范文成得到情报,汉城中,潜伏大量燕国暗剑精锐,又有谣言声称,大宋派冯石虎抵达邯郸,欲前往汉城,取代兵家。
范文成及兵家弟子知晓兵家与宋国素有嫌隙,双方未有死仇,却水火不容。
加之,北方巨变,燕宋争霸时代到来,若大宋控制起义军,可里应外合,为燕国平添问题。
是故,范文成深思熟虑,相信留言绝非空穴来风。
一时,汉城中,兵家弟子思绪紧张起来。
更重要列差,燕军主力军回归,燕帝帐下著名将将领冯石虎,自南方归来,征战宋国,伤亡抵达燕京城,就率帐下铁骑,前来邯郸,与恒邦昌联合,平息叛乱。
冯石虎何人,兵家弟子不可能不清楚。
加之,兵家与燕军有血海深仇,燕军斩杀郁穷兵及五万兵家军队,双方矛盾,达到不死不休状态。
是故,冯石虎坐镇邯郸,一定不会给起义军喘息机会。
范文成获悉冯石虎率军抵达,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与冯石虎战场较量,有机会给郁穷兵及战死兵家军队报仇。
紧张,燕骑战斗力强大,起义军伤受恒邦昌率军阻挡,前进锋芒锐减,冯石虎率军与平叛将领恒邦昌汇合,燕国平叛军队数量暴增,假若开战,起义军压力越来越大。
更糟糕,冯石虎图谋起义军,与兵家镇压起义军,两件糟糕事儿,先后生。使得起义军处境越糟糕。
近期,汉城及起义军控制城池中,宋国密探越来越多,穿梭在汉城与邯郸,兵家弟子不清楚该怎样面对燕军,亦不清楚,该怎样解决藏在暗处的柳灼崖。
何况,不管牟城也好,汉城也罢,虽为燕国领土,但距离宋国非常近。
尤其汉城,穿过燕国控制梁国的北方九郡,变能抵达宋国领地中。
假若宋国对起义军感兴趣,接下来,兵家弟子不仅要提防燕军,更要提防宋军,使得事情变得越复杂。
兵家统领范文成,坐在客厅中央,端起酒杯,愁眉不展,神色堪忧。
在他下方,聚集六名兵家弟子,就是他们七人,及数千分布起义军中层将领,控制十余万起义军。
沉默气氛,让眼前美酒佳肴,变得索然无味。
留意到范文成苦涩神情,一名将领放下手里竹筷,抬头望向范恒文,道:“范统领,燕军来袭,宋使虎视眈眈,起义军及流民每日消耗极大粮草,范统领对今后局势有何看法。”
尽管月前恒邦昌已经带讨逆军抵达汉城,强势阻起义军前进步伐,自外围不断攻击,缩小起义军控制领土。
又派出骑兵,洗劫兵家运粮军队,然而,万幸天狼军主力尚在。
现今,大燕正式平叛,宋使图谋不轨,使得时局变得扑朔迷离。
兵家弟子蛇鼠两端,提心吊胆。
闻声,范文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燕军强大,必须阻挡,城池加固,守卫加倍,至于柳灼崖,不来汉城则已,敢来汉城,直接城门口斩杀。”
“范都统,事情没有统领想象中那么糟糕,只要在我们控制城池中,密切监视宋国人,柳灼崖绝对没有机会取代我们,何况,末将已经派人传出消息,有宋国人进入汉城,直接杀无赦。
当前,我们关注重点,该是燕军主力才对,按照末将想法,范都统过于轻视燕军,若加固城墙,加强巡逻,能够挡住燕骑锋芒,南北方诸侯国就不会覆灭了,郁将军率五万精锐,亦不会被燕骑斩杀殆尽。”
“没错,不久前,兵主派人传来消息,声称兵家准备联合楚国,开始对燕国在南方势力进行反攻,命令我们必须牵制燕军,减少兵家在南方压力。”一名将领亦道:“是故,范都统,按照兵主吩咐,我们任务非在燕国开疆辟土,相反,只需长期拖住燕军,帮助兵主争取时间。”
兵主志向宏大,志在恢复大周荣耀,然而,兵家初次动兵,遭遇燕军凶悍打击,不禁在战场上损兵折将,蔡国之战,使兵家在各诸侯国潜伏力量,全部暴露,不得不撤离出来。
突然变故,导致兵家在南方连容身之所亦没有。
现今,燕军半数兵力,返回燕国,半数兵力留守江南,兵主姬天命再次窥视蔡国领土,欲联合南方诸侯,夺取蔡国,光荣复国。
身在北方燕军,在兵家尚未占领蔡国前,觉不能南下,因此,范文等人必须确保南方战事无碍。
范文成闻声,有点郁闷,道:“兵主不了解实际情况,冯石虎亲自平叛,我等处境堪忧,绝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松。”
对于起义军在燕国内情况,范文成保持谨慎态度。
甚至担心,若冯石虎,恒邦昌率军猛攻汉城一带,他们能否保住当前控制的地方。
兵主要求,他又不得不遵守。
不禁询问道:“郭将军,蓝将军,你们对当前时局有何看法,有何良好策略?”
“范都统,末将觉得,我们改趁冯石虎初到邯郸,立足未稳,声东击西,夺取邯郸,重挫燕军士气,加之,邯郸乃重镇,军粮物资丰富,可化解义军粮食物资奇缺困境,也能实现兵主吩咐,长期拖住燕军。”名叫蓝名扬的将军,野心勃勃向范文成建议。
“蓝将军,你的建议,在开玩笑吗?”范文成闻声,眉头紧皱,只觉得蓝名扬建议太过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