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女之前那番话中,提到了一位能够买下燕京几十家报纸头版、誓要将自己搞臭的大人物。
赵铭思来想去,同自己有这种深仇大恨,又同时具备这份实力的无疑只有一个人。
陈鸿宇。
夏绍沙无疑是他的人。难怪这死胖子先是故意勾起自己和李家的矛盾,后来又跑去钱家告密。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对付自己,陈鸿宇始终都没有闲着。
始终萦绕在赵铭心头的不解终于豁然开朗。
为什么清早陈鸿宇刚刚跑去永洲酒店闹完事,夏绍沙傍晚就打来电话说有陈大少的重要消息呢?
陈鸿宇作为一个潜在隐患,赵铭必然会多加留意。只要提起前者的事,他一定会来临妙阁会所见面。由此一来,搞臭他的机会也就有了。
谢家作为在燕京上流社会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在谢仲康膝下独女结婚前夕爆出未婚夫去会所找小姐的丑闻,无疑相当于一枚重磅炸弹,狠狠击在了这些爱惜羽毛的大家族的软肋上。
赵铭可以预想到,如果事情真朝着这个方向展,他和谢梦瑶的婚礼必然会被取消,无论以后采取何种措施洗白,也是无力回天。而他在失去心爱女人的同时,也将在燕京臭名远播,无法立足。
“这么狠辣的招数,有点儿意思了...”他用手掌轻轻摩挲着下巴,流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
赵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径自穿过走廊,绕开了夏绍沙所在的房间。
虽然心下满是不甘,但他还是选择了今晚放这死胖子一马,改天再来找麻烦。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他在临妙阁会所动手,将警察招来,只会让今晚的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正中了暗中密谋者的下怀。
赵铭走进了洗手间,眼见四下无人,便打开窗子向外扫了两眼,没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一脚踏上窗台,打算从四楼的窗口翻下去,先离开这鬼地方再想报复对策。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男洗手间忽然响起了一道空灵的嗓音。
“谁说这地方只有男人才能进了?我走进来的时候,可没人拦我...”
赵铭身子一耸,扭过头:“你藏在男厕所做什么?出来!”
一扇隔间的门缓缓打开,古灵珊蹲在马桶上,精致的脸颊被灯光映照,苍白的有些吓人。
“我想你总该要来方便一下,进不去屋子,只能在这里等你喽。”
赵铭不得不从窗台跳下来,几步走过去。
他抬眼一看,顿时怔住:“怎么回事?你又杀人了?”
这女人一只原本白皙柔软的玉手,此刻血淋淋的。
“有人找我的麻烦...”古灵珊淡淡的说着,也不多做解释。
赵铭瞬间恍然,以这女人的姿色,跑到临妙阁会所这种地方,想要一讨春色的男人绝对不在少数。可那些精虫上脑不知死活的家伙,绝对无法预料到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绝非来此卖弄风情...
胆敢去招惹她的人,只怕要为那份邪念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
赵铭清了清嗓子,闷闷的问:“杀了几个?”
“只一个。”
“还行。”赵铭点了下头,“快离开这里吧,我也要走了。”
“嗯。”古灵珊轻轻一点雪白的下巴,从马桶上下来,拎着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给我回来!”赵铭赶忙将这女人拉住,瞪圆了眼睛,“你就这么出去?”
他额头直冒冷汗,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无奈神色。
“不然呢?”古灵珊偏过俏脸,淡淡的问,“有门不走,为什么要走窗子?”
“说来话长。”赵铭道了一声,将她扯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冲洗那只纤纤玉手上的血迹,“即便他们对你不敬,可也罪不至死吧?你想过没有,你杀的人可能也有老婆孩子...”
“倘若真的在乎家人,又何必来这种地方寻欢?以我看来,即便这楼里的男人都死掉,也没什么。”
水流混杂着血液流淌下去,白皙的皮肤渐渐显露出来。
古灵珊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赵铭弯下腰,看这男人用指腹为自己轻轻揉掉凝固在手背上的血,眸底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光彩。
她长到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洗手。无论男女,这都是第一个。
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所谓的“第一”很无聊,但对她而言,却很重要。
她小嘴轻轻一抿,又补充道:“当然,你不能死,你要和我回知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