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
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陈鸿宇正在暴跳如雷。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就被警察端了!”
孟龙垂手站在旁边,干巴巴的道:“太突然了,可能是我们的运气不大好...”
“我们的运气不大好?那谁的运气好?赵铭?”陈鸿宇绕过桌子,气咻咻的瞪着他,“赵铭有没有被抓?查清楚了么?”
“大少,稍安勿躁。”
“放屁!”陈鸿宇咆哮一声,一扬手打翻了旁边的古董花瓶。
这件价值好几百万的精美瓷器掉落在地,瞬间摔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瓷片。
他喘了两口气,咬着牙道:“你同我保证过,这件事万无一失。现在是怎么回事?照片呢?在哪里!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也难怪他感觉满心郁闷,明明已经联系好了几十家报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因为大安分局治安大队的一场突击行动,让一切计划都打了水漂。
汤都熬好了,偏偏就是没有米,换了你气不气?
“今晚的事...太突然了。”孟龙同他对视了一眼,赶忙又挪开目光,“以赵铭的身手,如果遇到警察突击检查,肯定...肯定能够溜掉...所以...”
“所以?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对不对?”
纵然百般不甘心,但孟龙却不得不闷闷的点了下头。
陈鸿宇在屋子里踱了两圈儿,抬手拍拍额头:“这件事有蹊跷,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我不相信赵铭能够一直走****运...”
他忽然停下来,低低的吩咐:“你去查一查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好,我这就去。”孟龙沉声应了,心下微微一松,转身急匆匆的向外走。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砰”的一下子推开,一名陈家保镖气喘吁吁:“大少!警察...警察来了!”
“啊?”
陈鸿宇嘴一扯,同孟龙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两名民警走进了屋子,打开一张拘留证:“你就是陈鸿宇吧?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孟龙赶忙道:“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家大少出什么事了?”
“这还用解释么?”其中一名中年民警笑了,“今晚大安分局对辖区内的临妙阁会所进行突击检查,抓了一些人,你家陈少爷刚好也在其中。可他在被大安分局的同志带回警局的路上,竟然偷偷跑掉了。我们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对他处以十五天的行政拘留处罚。”
“胡说八道!”陈鸿宇瞬间就炸了,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这帮警察脑子有毛病吧!我...我堂堂陈家的大少爷,会跑去会所找那些不干不净的****?”
“做没做过你自己清楚。”那名民警冷冷的道,“你要是真觉得冤枉,就随我们到大安分局去说。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陈鸿宇怒道:“我不去!我今晚一直呆在家里,根本没有外出!你们这是栽赃诬陷,我要告你们!”
孟龙也从旁附和:“这是我们家大少,容不得这种诽谤。”
“我们只是依法办事,你是什么身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两名民警显然是有备而来,说话的口气异常强硬,“如果你抗拒执法,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把你带走。是走上警车,还是被押上警车,你自己选一个吧。”
孟龙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脸颊有些泛青。
以他的实力,对付面前的两位民警丝毫不成问题。可他却不敢动手,在燕京这个地界,别管你有多少钱、多高的地位,碰上三部的人,是条龙得盘着,是只虎也得卧着。
警部、军部、司法部,三大实权机关彼此独立,又和谐统一,构成了这个国家最为稳固的正义基石,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民警,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国家公权力。他们既然敢来,就必定是有所倚仗,确信能够将陈鸿宇带上警车。
这种情况下胆敢袭警?纯属自找麻烦。
正在争执的工夫,又一名警员跑进了屋子。
他手里捏着记录本,对两名同事道:“已经问过陈家的司机了,据他说,今晚七点左右确实载着陈鸿宇去了临妙阁会所。在距离会所还有一条街远的地方,陈鸿宇就让他下车先自行回来了。”
“嗯。”之前说话的那名中年民警点了点头,接过记录本瞄了一眼,“哪位是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