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水秀打扮的光光鲜鲜,在杨氏面前献了会儿殷勤奉承一会,趁着杨氏心情正好,便趁机陪笑道:“娘,媳妇儿想去三房给三婶请安,说说话儿。”
杨氏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锐利的眼神盯着水秀,冷声道:“去给田氏请安?陪她说话?我没听错吧?你可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居然想跑到三房去献殷勤,真是白疼你了!”
水秀因为生的美貌,通常而言美貌的女子运气总归不会太差,因此从小家里都偏疼她,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尖锐的话,俏丽的瓜子脸上顿时微微的涨红起来,心口气得一阵堵。
水秀不由咬牙心里暗恨:这死老婆子这张臭嘴真是讨人厌!平日里对她的好真正全喂了狗了。
原本还以为她对自己有几分不同,谁知还是这副脸孔。
“娘,”水秀要委屈不敢委屈的唤了杨氏一眼,弱弱的分辨道:“娘您别生气,我自然是娘的儿媳妇、是大房的人,哪里会想着去三房献殷勤呢?娘这么疼我怜惜我,我若有那样的心思,那可真该天打雷劈了!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啊!”
杨氏一听这话,火气便去了一半,心气也平和了些,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对水秀的态度似乎有点儿过了。
可三房是她的死穴,是横埂在她心头的一根刺,乍然听水秀那么提起来,她会炸毛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要怪就怪她自己没有早早把话说明白。
“为了咱们家?这是怎么说起?”杨氏便问道,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误解了水秀应该说几句好听的安抚安抚她。
水秀不由暗自失望,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臭老婆子。
她当然不是稀罕在乎杨氏几句不值钱的安抚安慰,可没有这几句话表明了杨氏对她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这是她不太能接受的。
水秀心里暗暗给杨氏记了一笔,眼下自然不能作——新进门的新媳妇儿跟婆婆明目张胆对上,她还要混吗?
“娘您想想看,三房那么有钱,凭什么咱们家却大不如他们?咱们家可是长房,他们家却是连三叔都不在了的寡妇人家。这说了出去,咱们家还有什么脸面!”
水秀这话真正说到了杨氏的心坎上,杨氏是听到这种类似的话便会心里舒畅,不由得叹道:“我就说你是个明白人,懂事。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可恶乔小如那个小贱人,抠得跟铁公鸡似的,那傻子又凶的很,谁能怎么样他们呢?旁人要笑话,也只能由着笑话罢了!”
为了这个,她吃的亏还少吗?
水秀鄙夷的瞟了她一眼,笑道:“娘您是个直肠子,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她们不爱听,只当娘您是故意闹事。您一把年纪了,自然不能让您去受那低声下气的委屈,媳妇儿却无所谓的,横竖三婶也算是长辈不是吗?媳妇儿过去陪着三婶说说话,或许,能要些好处呢?即便要不到,也能及时知晓那边的动静,没准什么时候便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咱们若能抢了先,没准从此便达了、超过他们家了呢?”
“媳妇可是听说,三房原本比咱们家可穷多了,不就是巴结上了城里的贵人嘛!要是咱们先得到什么消息,抢先跟贵人联系上了,哪儿还有他们什么事?他们能做得到的,难不成咱们还做不到?”
水秀这番话听在杨氏耳中简直太对了——除了中间两句,想到儿媳妇去奉承作陪田氏有点儿略不舒服之外。
水秀所言,正是她在心里翻滚过无数次的念头。
她始终认定三房就是运气好,巴结上了独孤豫章和陆捕头一家才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