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被她们连累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时日,还不够吗?
真要说起来,是她们欠了她的,而不是她对不起她们。
水秀冲杨氏点点头。
杨氏冲她“呵呵”冷笑,笑得水秀心里有两分寒,又有些心虚无地自容的别开了头去避开杨氏的目光。
她不明白杨氏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相信杨氏肯定已经猜到了真相。这令她有种作恶被抓了现行的恼羞感。
杨氏冷笑了笑,又道:“要我说,非但你没有推田氏,乔小如那个贱人准定还推了你!那个贱人一向来不喜欢咱们家的人,逮着了机会还不得作恶?若不是那贱人推得你挡刀子受了惊吓,你也不会病了这么多天还不见好!你说是不是?”
水秀愣住,睁大眼动了动唇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出言。
“我看肯定是这样!还是娘您聪明!”卢怀银却深以为然,咬牙切齿道:“乔小如本来就不是个东西,这种事情她干得出来!”
杨氏瞪着水秀没好气道:“你傻了呀?老娘问你呢,你想起来了没有?当时的情形是不是像老娘说的那样的?那小贱人这么狠心害你,亏得老天有眼没让你出事,但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你说是不是?”
水秀目光一闪,不由得动了动心。
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能骗得过所有人,但却骗不过当事人,以及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乔小如。
自己是绝无可能再求得三婶谅解了的,也别再指望她会再疼惜顾及自己。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此机会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不咬白不咬。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她们能如何?
水秀眼睛亮起来,看着杨氏,用力缓缓点头:“亏得娘提醒,我想起来了,当时的确如娘说的那样……”
卢孝全一回来,杨氏就忿忿向他说了此事告了一状,水秀也起床了,可怜兮兮憔悴不堪的只在一旁落泪。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只管很可怜、很美的落泪就行了,什么都不用说,旁人见了都觉得她是受了委屈,忍不住想要为她做主。
卢孝全不敢置信,见杨氏气成这样,水秀又哭得如此,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田氏虽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这是在平日,危及性命的时刻,谁还顾得上谁?会下意识做出什么来也很难说。
卢孝全便问:“既然这样怎么不早说?怎么到了这时候才说?”
水秀眼睛红肿,满脸泪痕,正欲开口,杨氏没好气道:“早说早怎么说?前几****没看见她吓得成什么样吗?哪里想的起来?这不一想起来就说了!咱们可不能让孩子白白受这委屈了!”
“反正,我肯定要三房给我个交代!”卢怀银也气呼呼道。
卢孝全沉着脸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然要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这可是人命啊,当时要是万一——
李氏和青苗相视一眼,暗暗着急却没有办法脱身去三房报信。
如果是杨氏,是不会想到这些的,即便想到了她也不会当一回事儿。
可水秀却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