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到最后。从满头青丝,到满鬓斑白。从年少青春,到桑榆暮年。”
“……”
“等你们老得都走不动了,你们彼此都是彼此的拐杖。”
“……”
“有空多和陈致拍拍照片吧,都留起来,等你们老了可以坐在夕阳下一起翻看。”
“……”
“那样很有意义的。”
“……”
“我和时域霆是不可能有那样的结局了。”
“……”
“我不能完成的愿望,你和陈致替我完成,好吗?”
“安安……”苏离已经是泪流满面,安如初笑她,“怎么还哭了。”
“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所以你才突然决定要嫁给安少?”
“昨天时域霆去郊区别墅,烧了我们所有的婚纱照。”
“所以,你的手是因为救婚纱照烧伤的?”
“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他要烧掉还要拼命的救。”
“安安,你选择嫁给安少是对的。”
“好了,不能这么伤春悲秋了。”安如初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泪水一碰到烧伤的地方就灼灼的疼,“你和陈致新婚燕尔的,我还要留你在咖啡厅天天上班。”
“别说这些了,咖啡厅这边你交给我。你每个月收钱就好了,好好养伤。”
“嗯,你挂吧,我的手有些疼,拨你的电话都拨了半天。”
“那我挂了。”
安如初起床走到浴室,牙膏已经挤好了。
一定是安子奕。
玻璃镜面上还贴着一张小便签,上面留下了安子奕的字迹。
安如初看得清楚明白。
那就是安子奕的字迹。
安子奕的字迹不同于时域霆,没有那么龙飞凤舞,但同样的遒劲有力。
时域霆的字偏霸气。
安子奕的字更加艺术好看,大概是每天签文件签得太多了,练就了一手好看的艺术字吧。
便签上写着:
起床后自己先刷牙,刷好牙叫我,我帮你洗脸。
你的伤不可以碰到冷水的。
看着很暖。
可安如初没有那种,要把安子奕写给她的纸条,保留一辈子的冲动。
她冲着镜中的自己苦笑。
这也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爱一个人,你会想方设法的保留与他有关的所有东西,他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他写给你的每一张纸条,他的所有所有。
可不爱就是不爱。
她知道,离儿说的对,如果只是为了感激安子奕而和他在一起,对安子奕是不公平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没有办法再去爱安子奕。
而且还有一个人,哪怕伤她再深,他依然住在她的心里。
安如初艰难的拿起牙刷,接了半杯水,手上的伤没办法承受水杯的重量,只好把水杯放在一边,这才开始刷牙。
她以后不想再让自己的身体受伤了。
瞧瞧她现在有多笨,刷个牙,握个牙刷而已。
因为伤痛牵扯着,只能用大拇指和拾指,那么轻轻的,轻轻的拈着牙刷。
其余受伤的手指头,只能像兰花指一般的翘着。
刷个牙,平时只要三两分钟的时间,今天硬是刷了大半天。
安子奕进来的时候,安如初正端着水杯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