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出那些贡献的时候,大都还不是钜子呢,墨家尚贤,只有最具才德、一般来说也就是贡献最大的墨者才能成为钜子,之前提到的那些墨者既然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基本上只要他们自己不拒绝,下一任钜子肯定由他们来当,事实上在任的钜子往往不等身体衰老到不能理事、就会主动让位......”,李晖的回答让严复不禁啧啧称奇,不过他马上就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放松了对于金钱的禁制之后,墨者们是否会因此腐化?
“墨家的规矩极严,能够成为墨者的人,都没那么容易腐化,何况成为墨者之后还要受到所有其他墨者的监督。尤其是当时墨者的人数还少,队伍保持纯洁还是不难的。只是很快墨者们就意识到了人数太少的弊端,在明末的****中,虽然墨家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却根本无力扭转大势,华夏再次沦亡......”,李晖遗憾地说道,“此后墨家终于意识到了墨者太少带来的问题,第100代钜子提出了扩大墨者队伍的倡议,但却导致内部腐化和路线分歧,不得不进行残酷的清洗......”
严复顿时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就想到风险投资公司现在的规模,马上意识到墨家一定解决了这个问题,便抑制住问的冲动,继续耐心地倾听下去。
李晖果然自己说出了答案,“就在大家都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位墨者由性善论与性恶论的经典辩题受到启,想出了一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新思路,他认为人刚出身的时候是无所谓善恶的,除了那些不可或缺的本能需求之外,其他的性格人品等等主要是受到周围的环境影响,那么如果从小只与人品高洁的贤人接触,长大后应该也会成长为一个贤人,然后墨门就进行了一次长达上百年的实验.......”
“成功了?”,严复紧张地问道。
“没成功,因为即使找到与世隔绝的地方、选出最公正无私的墨者来抚养他们,也还是偶尔会有怎么也不学好的家伙出现。此外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年轻人抵御不良诱惑的能力很差,一旦放出去,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容易变坏......”,李晖的回答让严复有些失望,但细想一下又意识到本来就应该这样,顿时一脸释然,可这个时候,李晖却又话锋一转道,“但是也不能说失败,因为‘败类’的比例撑死了也就几十分之一;配合严刑峻法的威慑,基本上可以杜绝恶行的出现,时间一久新的民风形成,就算是外来的坏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只能夹起尾巴乖乖地学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