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来看,一般的革命总会代表某个或者某几个阶层的利益,而李晖所动的乙未革命所代表的阶层当时还根本就没出现(个别人物已经有了,但数量实在太少,还远不足以形成一个阶层。),得要等到革命胜利后自己培养,也多亏有系统的帮助,否则这条歧路无论如何都走不通。
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有了系统的帮助,李晖才敢走如此激进的革命路线,否则他十有八九会改良路线,这才是甲午战争之前中国最为现实的近代化路线,只是所需的时间要长得多,中国人民所需付出的代价也要大得多......
因此别看华夏共和国现在好似烈火烹油,但实际上政权的根基非常薄弱。现在的墨徒虽多(1895年年底就突破了百万大关,而半年以后这个数字又多了六七十万,加上墨众的话,总数不下500万。),但大多都只是老实听话、上面叫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已,真正有那个觉悟的少之又少。也许要到多年以后,中国的工人与新型知识分子的群体都充分壮大了,李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在此之前,李晖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对敌对势力残酷打击、力求斩草除根的同时,也想方设法保证政府的廉洁和高效,因为李晖深知中国百姓对廉洁政府的偏爱,只要干部能够与之同甘共苦,就算日子难过,他们也能咬牙坚持下去,而李晖所需要的,恰恰就是国内不乱,让他的社会改造一点点见效。
领袖清廉俭朴,下面的干部未必就会廉洁奉公,但如果领袖都奢靡浪费,那么一定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此从举兵起义开始,李晖在个人生活上就一直相当节制,身为一国之尊,生活水平也就比全国城市居民的平均水平略高一点,而且从来不用任何奢侈品,也一直严防浪费。
李晖一向不怎么注重物质享受,做到这些并不是很困难,但他觉得,刘兰馨作为官家大小姐自小就生活优裕,就未必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而没有盛大婚礼、仅仅请刘步蟾夫妻和严复这个媒人过来吃顿饭的方式也很难让人接受。李晖之前说要互相观察六个月,其实一定程度上就是担心如果先定下婚事、到时候再因为这些问题闹翻后会很难办,还不如在此之前先将这些可能的分歧都摆出来,能够忍受就一起过,不能的话,李晖就继续当快乐的单身汉好了。
但刘兰馨的表现却出乎李晖的预料,后来面对李晖的疑问,她笑着解释道,“虽然叔叔待我如同己出,可我也不能太不识分寸吧?在英国留学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不一样的饮食、不一样的风俗,适应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你真以为我没吃过苦啊?何况这儿也不是一点享受都没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