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终究不是正规军队,就算是正规官军,此时大明诸部的军纪也大多很差。
临沂被义军攻破,一场血洗是避免不了,城中的绿营兵被杀了个干净,助战的青壮也被屠杀一空,就连城中的百姓也被杀了不少。
谢迁进城时,士卒们已经开始清理,但映入他眼中的却依然是满地的血迹和堆积如山的尸体,他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知府衙门。
同行的赵束乡微微皱眉,他曾提醒过谢迁要注意军纪,否则难成大事,但谢迁却有他的想法,他现在都成流寇了,还怎么在呼军纪,不靠着杀掠抢劫,怎么维持几十万人的队伍。
不过,看着满城的尸体,谢迁也多少有些责怪之意,留些青壮不杀,今后作为前驱,补充大军,也是不错的,现在全杀了,确实有些不妥。
来到府衙,谢迁召集诸将来见。
“大帅,城内敌军尽数授,易永贵那厮,也被某杀了。”丁可泽铠甲上血迹斑斑,进入大堂便大声禀报道。
他身后一众将领紧随着入内,一人抱拳报道:“大帅,城中军械粮草已经封存,暂时还没有具体数目。”
谢迁听了,点点头,吩咐道:“先让弟兄们饱食一顿,然后将城中的骡马全部集中起来,城内粮食,军械,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一并焚毁。”
“遵命!”几名将领齐齐抱拳。
丁可泽忽然问道:“大帅,我们待几天?”
谢迁看了赵束乡一眼,后者忙道:“大帅,越早走越好!”
谢迁听了点点头,没有犹豫,“就听军师之言,我们明天就走。”
义军只休息了一夜,次日便开始打点行装,临沂城内所有的百姓全部被赶出城外,城中粮食被搜刮一空,装上驴车,一车车的往南走。
等主力人马远离后,丁可泽领着千余士兵,打着火炬,便开始四处点火,昨日一战堆积起来的尸体,也被一并焚烧,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离临沂城三十余里外,一支黄甲骑兵正在道路上疾驰,忽然为的一将勒住缰绳,整个骑兵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显得异常精锐。
战马和上面的人都哈着白气,一名甲喇章京打马上前,问道:“固山,怎么呢?”
河洛会的战马打着转儿,他拉了拉缰绳,稳主了马儿,然后用马鞭指着南面,哈着白气反问道:“那个方向是临沂吗?”
甲喇章京闻语,一手将头盔摆正,抬头望去,只见南面烟尘滚滚,脸上顿时一惊,“这是?”
河洛会微微一叹,“咱们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