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选择真是要人老命啊。徐铮无奈之极，陈夕想必也无奈之极吧。

夹在国与情之间的她，恐怕比自己还要无奈，比自己还要痛苦百倍。徐铮心中绞痛不已，禁不住伸手轻抚她的三千丝。

放弃宁静，徐铮是做不到的。对于陈夕，他心有好感，就算谈不上爱，也能说得上是深深的喜欢。但是，她不会选择自己，而自己也不能去选择她，如此一来，是真的要相忘于江湖了。

两人相视无言，待得双方情绪都安稳了不少，陈夕的脑袋离开了徐铮的肩膀，脸上挂起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道：“你杀了周良，胡启会治罪于你的。此行，他为的就是你们两败俱伤。”

陈夕说着不等徐铮开口，继续道：“胡启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你若不是因为大理之行放弃了王位，只怕胡启绝对不可能给兵权你。他此行是借助你的手除去周良，然后贬黜你的兵权，虽不会治重罪，但是会让你一生仕途尽毁。”

徐铮眼睛闪亮无比，这特么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啊。老子早特么厌倦了这种尔虞我诈的朝党了，这一次，周良就算有九条命，老子也要弄死他啊！

陈夕想不到自己说出实情之后，徐铮这厮不仅没有吃惊，反而还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当下有些无语，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理之事。

天底下哪个男儿不想着平步青云，这厮倒好，偏偏一副恨不得不沾一丁点权政的样子。

“贬黜好啊，贬黜妙啊，贬黜贬得呱呱叫啊。”徐铮是兴奋得仰天大笑，拍手叫好起来，仿佛是忘掉刚才那令人痛彻心扉的事情了。

陈夕是彻底的无语了，这厮不能按常理来推断。他是不鸣而已，一鸣惊人的家伙，当然，不是常理的鸣。不过不正是因为这样，才深深吸引着她吗。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这么不上进呢？”陈夕看得好笑又好气，恨铁不成钢瞪了徐铮一眼。

徐铮才不理会她的鄙视眼神，摆了摆手笑道：“当个自由人多好啊，不必被条条框框所束缚，无事一身轻啊。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该潇洒就潇洒，该享受就享受，何必去徒找烦恼，滚进那尔虞我诈的漩涡之中？”

陈夕微微一愣，本想反驳，却现自己无话反驳。这厮说得头头是道，将不上进说得如此清雅脱俗，当真是个人才。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开心无比的徐铮忍不住扯着喉咙又时候了两句，旋即哈哈大笑，道：“就算跌倒，也是自有豪迈的跌倒啊，哈哈哈！”

“徐将军，您别唱了可好，让咱们歇息吧，你快要了小的老命了。”

一声高唱并没有引来掌声，反而远处传来将士的埋怨，徐铮无语翻了翻白眼，放低声音道：“表姐，不是我说你，自由多好啊，你看你，天天愁眉苦脸的，白头都有了！”

“什么！！”陈夕大惊失色，女子对自己的容貌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她才年芳二十就有了白头，她如何接受得来，当下急忙将秀拉倒面前，一根根开始找了起来。

“这里，这里。”徐铮靠近了几份，一把接过陈夕捧在手掌的秀，旋即微微一笑，在陈夕震惊的眼神中伸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