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雅将玄玉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紧阖的眼角,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三分哭腔。如果玄玉真的倒在这里,露西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也不全因同生共死的命数,只是在她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亲密之人离去了。
焦急与心疼交织着煎熬露西雅的身心,她几乎要不知所措地扑倒在玄玉身上痛哭了。可就在这时,玄玉的眼皮缓缓掀了起来,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着露西雅顾转流盼,同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角眉梢尽是调皮:“这一下你可逃不掉了。”
“你使诈?”
看着露西雅眼含泪光,又带有几分错愕,玄玉只笑道:“好过你绝情寡义。”
“我又不是真的不管你!”被他欺骗,虽有些愠色,但终究是虚惊一场,心情在大起大落之间,竟也忘记生气了。
低头再见玄玉时,他目色如星,微微一笑,静谧安然。露西雅看得有些呆了,她虽认为玄玉生的俊美,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他竟那般美艳……美艳?虽然觉得这词形容玄玉多少有些不恰当,但露西雅一时也想不出其他词汇,倒是真心觉得他比自己这个女生还要美得多。
“你们是外来的人吧?”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句话,让看得有些呆滞的露西雅惊醒过来,她抬起头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上面,上面呢!”玄玉拍拍露西雅的额头,向上指了指。
露西雅这才看见,崖上自己刚才站过的位置探出一个脑袋。
“你们是哪里来的?”那人又道,“能到这岛上不容易呀。”
“我们……”露西雅回应道,“我们……是过往的商人,遇上了暴风雨,船沉了,我们飘过来的!”
“哦……”那人迟疑了一下,又向下看了一眼,见到半躺在礁石上的玄玉,便道,“他受伤了吗?”
“是的是的!”露西雅顺着那人的话道,“他是我哥哥,从小体弱多病,这下能活着到岛上也是奇迹了。”一边说一边抱起玄玉就哭。
“哦,这样啊,你等着,我叫人来救你们!”说完,那人离去了。
玄玉推开露西雅,单手支在礁石上坐了起来:“你这谎话说的越来越有心得了,我什么时候成你哥哥了?”
露西雅眨了眨眼睛:“说谎话是跟你学的,至于将你认作哥哥一事,是我的挥,不过有我这个妹妹算是你的福气,是你前世修来的。”
话音未落,只见矮崖上爬下一个男子,穿着粗布短衫的背心。他动作非常娴熟,没几分钟便来到玄玉和露西雅面前。那人高大健硕,肤色黝黑,胳膊上皆是一块块的肌肉。
“我叫阿杜尼斯!”声音洪亮,话语简洁,他看了看露西雅又瞥了一样坐在礁石上的玄玉,“听班库爷爷说有个受伤的人,就是你吧。”
没等玄玉回应,阿杜尼斯便弯下身,一手抓住玄玉的胳膊,猿臂一揽,将他扛上肩去。动作流畅轻松,如同抱一只小猫一般。露西雅睁目结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受伤了吗?”阿杜尼斯扛着玄玉,转向露西雅。
“没……没……”露西雅凝视着对方的面孔连连摇头,她可不想和玄玉一样被他挂在肩头。
“我扛着他不能攀爬,但知道一条路可以上去,只是需要绕远,你既然无事就跟着走吧。”阿杜尼斯也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