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露西雅开口喊玄玉，语气单调，不带一丝情感，“您安然无祥，真是太好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零！”玄玉的拳头并未松开，他仍旧是冷冰冰的态度，不过现在面对着的不再是露西雅，而是零了。

“零的真心，难道主人不知道吗？”零道。

“我从不记得给过你反问的权利！”玄玉的脸色阴沉下来，那模样比之前更加恐怖。

零的目光闪烁，她低下头，恭敬道：“零知错了，零的一颗心无时无刻不挂在主人身上。”

零是玄玉摄血兽的名字，在与露西雅相融之前并不会说话。此时站在玄玉面前表忠心的是零，也是露西雅。融合给血妖带来了限制，但换一个角度想，露西雅的出现也同时激了摄血兽的巨大潜力。

想到这，玄玉松弛下来：“你只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说罢，玄玉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杀气尽收，模样也变了。

冷漠被柔情取代，上扬的嘴角不再是嘲讽与邪魅的注释，而是转化成为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卸掉灵力的玄玉，在那一瞬间经历了心智的变迁，此刻再看露西雅，满身伤痕，面无表情。突觉心痛至极，同时也对自己刚才竟有对她下手的意向感到心寒，再细想之下更是后怕不已。

玄玉一把将露西雅拉入怀中，不顾她不知所措的目光，轻抚她赤色的卷，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这样一点都不适合你！”

刹那间，露西雅的心中，两股截然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那是零的不甘和露西雅的眼泪。最终，那滴泪水在玄玉施法之后夺眶而出。玄玉收回点在她眉间的手指，看她背后的双翼随风散尽，口中獠牙收回，碧绿色的眸子中一汪泉水潸然落下。

但她终究没有像之前那样抱着玄玉痛哭流涕，刚刚饱含杀意的目光还未从心底除去，就算此时玄玉温柔似水，面对同样的面孔却不同神色的露西雅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相信这善变之人，毕竟两个玄玉有着同样的记忆，他们本就是一个人！此前露西雅忽略了这一点，现在倒有点感谢那份杀意的提醒，让自己如履薄冰反倒安心。

露西雅挣开玄玉的怀抱，深吸了几口气：“千里，千里命悬一线！”

露西雅的话不夸张，莫安对千里进行一番检查之后道：“她还有一口气，不过也就这一口气了！”

千里早已失去意识，原本美丽的她现在严重烧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她是为了救我，不然落得如此下场的就是我了！”露西雅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只能转向玄玉，“你救救她，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

玄玉将手掌伏在千里额头上，缓缓注入灵力。眼看着她的呼吸顺畅起来，露西雅大感欣慰，可这时玄玉又摇头叹息道：“我虽能救她性命，但无力助她恢复往日容颜。”

“你说什么！这怎么能行！”露西雅大为吃惊也十分懊恼，“这样子让她怎么活下去！等等，你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就算让我与她换皮也无所谓，你……”

“虽然你这么说了，不过我说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玄玉站起来，仰望向天空，“不过你说的没错，办法还有一个。我做不到的，却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