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万哼着一支欢快的小曲儿,兴高采烈的赶回了家,前脚一踏进院门,情不自禁的叫唤道:“婆婆,我回来了,快过来瞧瞧,我给带回了什么!”
野鸡被仟万提着走了一路,这会儿,好不容易到家将它放在地上,她的一双手得到解脱,变得酸痛不已。
野鸡一挨着地,就拼命的煽动翅膀,它使劲的扭腰想要摆脱束缚,挣扎半天,绑住它双脚的柳丝纹丝不动。
“小丫头,俺早早回来见你不在屋里头,你去哪里了?害得俺一阵担心。”葛大爷一出堂屋急急慌慌的走到仟万跟前,压根没在意到野鸡的存在,他只顾关心这小丫头去哪了。
仟万闻声抬起头,嘴里脱口而出。“葛大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葛大爷扶着她的身子左看右看,确定人没事,紧张的情绪才是平缓了许多,待仟万一追问他回来的原因,注意力立马全在回答她的问题上了。
“俺一去到村口,就听见乡亲们议论东闾水氏大设流水席的消息,俺一瞅,村头的告示板上还贴了张红纸哩,密密麻麻的一通大字。”葛大爷说得是唾沫横飞,手脚不自觉跟着情绪起伏比划了起来。
在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后,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接着又说道:“俺虽不识得那红纸上的大字,可旁边有识字的郎君帮忙解读,说今个儿下午寅时开席,全村的老老少少一传十十传百,热闹得很哩,俺特地赶回来告诉你们这个事儿。”
“东闾水氏不就是你给拉车的大户人家吗?你不是说他家大少爷回来设的宴席只是为了接风洗尘,怎么一转眼办上流水席了呢?”仟万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应该是生别的什么喜事了吧。
农村的流水席确切来说是宴会的一种形式,也是古老的一种民情习俗,但凡红白喜事时,都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搭起棚子,垒起灶台,请两个乡厨,自己做酒席来宴请所有亲朋好友及乡里乡亲,无论穷家富户,家家都是如此。
“俺也摸不着头脑,俺凑到人群里听了老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来,东闾水氏的家丁放出消息,大约意思是乡亲们只要同着来参加宴席,自然就能明白了。”葛大爷把自己听到的全数告诉了仟万。
“大户人家可不比寻常人家,那流水席想必菜肴相当丰盛吧?”她脑子里即刻浮现出一系列鸡鸭鱼肉的大菜,喜形于色,痴痴的笑出声来,仟万确实太久没放纵她的胃了。
“这个俺不清楚哩,毕竟,俺哪有机会吃上大户人家的饭菜,如今红纸上明明白白写到,咱水淼村的乡亲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你跟着俺一块儿去尝尝不就知晓了。”他先是自我解嘲一番,后面提到有资格参加的时候,眼睛又亮得光彩,别提多荣幸了。
“那行,下午咱们一块儿开开眼去。”仟万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两人说了好一阵儿的话,仟万乖巧的去灶屋倒了两碗水端了出来,递给葛大爷一碗,剩下一碗她拿起送进嘴边,大口大口地下喉,立刻一干为净。
上午来回翻了一个山头还走了那么远的路,口里也是干渴得要命,葛大爷放下碗后,终于现他脚边一只毛色油光亮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