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吃的惯吧?”秦安夏倒是神色如常。
“嗯,不过小宝嘴有点刁。”夏炎随意说到,其实还是心疼他太寂寞了,府里多点人气总是好的。
“这样啊,十六,去御膳房把秦膳带来。”
“是!”
“秦膳是谁?”
“御膳房总管。”
“……那皇上怎么办?”
“他都是爷爷辈了,还跟孙子抢,羞不羞。”
“……爹,”夏炎决定换个话题,怎么感觉他爹有时候这么无赖,“那些兵书都是你的?”
秦安夏吃饭的手一顿,“喜欢?”
“嗯!”
“那就好好看,那些兵书都来之不易。”
“是。”他不说,夏炎也会好好看,他今天才现兵法和军事这么有意思。看了那些书里的排兵布阵,谋算天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赏金阁做的那一点点小布局,简直是小孩在玩闹。
秦安夏看出夏炎似乎是真的很有兴趣,状似不经意地问到:“炎儿,你想不想亲自试验下?”
“嗯?”夏炎还没回过味。
“爹带你去军营,你去那里学习下?”
夏炎眼睛一亮,又马上暗下来,他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去了军营,那些正在做的事怎么办?而且他也知道军营不比衙门,去了就不能像之前这样经常溜回来看白儿了。
秦安夏看出他的犹豫,也不催他,夏炎要有自己的选择。
“爹,我想考虑下。”
“嗯,”秦安夏想了想,还是说道,“炎儿,人之所以有区别,是他们在对自己的要求上不一样。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去挖掘一切可能,不逼自己一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夏炎想起白白也说过“不狠狠逼自己一把,成长得太慢”,他思索了下,点点头:“嗯,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父子俩安静地吃完饭,夏炎继续回屋看书。
秦安夏回到书房,打开暗格,搬出一个楠木盒子。他从袖中拿出随身带着的天蚕丝手套戴上,才伸手轻轻把盒子打开,捧出了静静躺在里面的一幅画。
小心翼翼地打开卷轴,秦安夏看着画上的人儿一点点展现,情绪也是一下有些控制不住,嘴唇都有些颤抖。嚅动了好几下,他才喃喃出声,“……,语娴,十五年了,我们有十五年没见了。”
秦安夏抬手想摸一摸画,又似是怕手会把画磨花,只隔空摩挲着,“炎儿长大了,青儿也有了儿子,我,会照顾好他们。语娴,炎儿说凡事皆有因果,我本来想的是黑炎卫,没想到,他却喜欢兵书,呵呵呵,你会不会怪我把他也送上了军营。”
秦安夏对着那幅画说了半夜,有时候会哈哈大笑,有时候又会低声轻叹,远处一直守着的黑炎卫听在耳中,痛在心里。
他们虽然都是跟着王爷不到十五年的新人,不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王爷每年都会在同一天在书房这样自言自语一夜,有时候他们会听到他叫着“语娴”的名字,他们知道,那是已故王妃的名字。现在少主小姐都找到了,他们都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