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仓令大人?”朱西文心中疑惑就顺口问了出来。
“印鉴为证。”
“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徽州实属穷乡僻壤,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朱西文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里没什么好吃好玩的,游山玩水的话还是去别处吧。他可不会认为这个看着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大人会是来办公事的。
白白也不辩解,从二十讲的这人的生平还有这一照面的情形,她看得出此人还是有几分骨气和硬气的,只是这脾气实在是急躁和太过耿直。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朱大人,不知十七年过去,您壮志犹在否?”
“嗯?大人此话何意?”
“朱大人,当年您带领百姓开山移石的魄力晚辈敬佩。只是不知如今您是否还有这个勇气再来一次?”
“什么?”这下朱西文才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少年太仓令。他看到了他眼里的确定和从容,不由得心头一热,“莫非?”
“朱大人,我们一路疾驰而来,您是否可以赏杯清水?”白白倒不是真的缺这杯水喝,但是朱西文的性子太急了,她有意要晾他一晾,否则以后他若是依旧那么急躁,对他们的事没有什么好处。
“额,是下官思虑不周,大人里面请。”朱西文把白白他们引进去,吩咐手下带着乔良他们去偏厅休息。
二十跟着白白到了主厅,下人上了茶水后,白白就一直坐着慢慢喝着茶,也不说话。
朱西文看着她不急不躁地喝着茶,似乎还转头跟站着的护卫谈论这茶水,心里就跟蚂蚁挠痒痒似的难受。
白白一直用余光看着朱西文的表情,他的着急和不耐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在等,看他能熬多久,谁知,才半柱香时间,朱西文就忍不住要开口了。“朱大人,您这茶水倒是不错,似乎是徽州毛峰?”
朱西文本来刚要开口询问,被白白这么一噎,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啊?茶水?哦哦,对,是毛峰,徽州没什么特产,唯独宣纸和这毛峰茶叶还算有名。不过大人,不知您刚才说的……”
“朱大人,晚辈姓成。”
“哦,成大人,您……”
“朱大人客气,在下刚上任太仓令,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望朱大人不吝赐教。”
白白几次把朱西文的话堵住,让他胸口的郁气有些压抑,一郁闷着急,说出来的话就带了些火气:“成大人,您虽是上峰,但下官在这徽州十七年了,下官从未停止过努力要改变这里的现状,最终都无功而返,不知大人又有何高招能让这儿的百姓脱离大山的束缚?”
“朱大人!”白白轻轻喝了口茶水,不疾不徐地说到,“敢问您都做了哪些努力?”
“这……”朱西文想开口说,对上白白定定期待的眼神,突然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费了,说穿了就是白做功,无用功,又有什么好显摆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噤了声,良久后才垮下了肩膀,泄了气:“让您见笑了,呵呵……下官这十七年好像真是什么都没做成。”
白白放下茶杯问到:“朱大人,您没做成不代表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不是只有成功才算做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