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面露难色道:“其实我私下偷偷试过一回,那芯片完全融入归海身体的各条神经线,若取出芯片,归海岂非成了真正的废人?”她沉吟片刻又道,“现在想起来,归海刚刚将欢儿赶走,或许是为了她好。欢儿罹患晚期胃癌,我已使用心控术开始治疗欢儿,归海也就放心了。我们禹侯族人是不该与凡人产生感情的……”
疏影最一句话说的犹如蚊呐,但字字如重锤般敲在晓辉心底,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吧?他多想质问一句,为何你和熠骞爱得这么深呢?
三人历经取药、搏杀、制药的过程,除了晓辉生病在柏林医院还曾睡过十几小时,归海和疏影几乎是几日未曾合眼,都是肉身凡胎,在等待药力作的过程中,三人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疏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她猛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只见熠骞笑吟吟地依在床边,冲她说:“好久没刷牙了,怕不怕我口臭?”
疏影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她用力摇头,靠上前去,二人前额相抵,鼻尖轻触,熠骞修长的五指穿入她茂密柔顺的黑,托住后脑,如雨点般细密的吻纷纷落在她的眼角,吻干那甜蜜的泪花……
“你醒了!”晓辉喜悦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亲昵时光,疏影轻咬薄唇,忸怩地别过羞红的小脸,熠骞大大方方道:“是啊,再睡就要成猪了!”他的眼光落到疏影手臂的包扎处,心疼道,“宝宝,你……”
“没,没,我不小心被碎玻璃割了……”疏影一撒谎就脸红,更何况听到熠骞在人前毫不顾忌喊着自己昵称。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熠骞假装生气道,“这段时间,身体就像被冻僵,毫无知觉,很难控制,但脑子偶尔是清醒的,能听到你和我说话,你割肉做药引子的事,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当时,你怎么不像前几次一样动动手指回应我,”疏影嗔道。
熠骞一笑:“那里那么容易,这可都不由得我啊!”
晓辉这才找到插话的机会,道:“熠骞,你有没有感到哪儿不舒服,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全身检查怎么样?”
“这……这有点难受!”熠骞摸摸肚子。
“是痛吗?还是麻木?”晓辉紧张起来,连疏影也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