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下棋、打牌……或者出去散步？”平常恋人夫妻会做什么，穆天野也不清楚，只是把自己能想出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总之，我都可以陪你。”

宁小菲轻轻挑眉，“可是，你不用工作吗？”

男人抬手扶住她的脸，“在你面前，我是穆天野，不是穆总。”

“那……”宁小菲想了想，“我们到小区后面的花园走走吧，白天我在阳台上看到花园里开了好多花，很漂亮。”

看他晚饭食量不小，散散步倒是有利消化，这样的初夏夜晚，出去走走真得不错。

于是，二人一起下楼。

出楼门下台阶的时候，穆天野主动伸手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宁小菲自然地凑过去，搭住他的手臂。

一男一女，并肩行下台阶，穿过小区绿地上的小路，走进小区后面的花园，依如平常夫妻。

晚上天暗，宁小菲又是平常打扮没有化妆，穆天野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也扯下来塞进口袋，人们只把他们当成一对寻常情侣，谁也没有太过注意他们。

夜色温暖，花园里人自然不少，带孩子的夫妻、跳广场舞的阿姨、湖边拉二胡的大爷、球场里借着夜色打球的少年……不时有小孩子或者宠物从二人身侧冲过。

耳处到处都是声音，聊天声、二胡声、俗到不能再俗的广场舞曲、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大声嚷着“爸爸、快来”……

若是以往，穆天野早已经烦燥，这一次却不同，也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竟然也少有地生出几分信步闲庭的兴致。

眼睛里的一切，人也好、狗也好、掉漆的健身器材也罢，甚至就连花坛里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粉色月季，似乎也被月色染上几分精致的温柔……

在一只空闲的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相拥而舞的老年舞者，宁小菲轻语出声。

“不知道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

穆天野用手指推开她的小手，将十指伸过她的指缝，和她一起看着那些缓缓转圈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