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太子之后,商羊舞带着秦奈何去了轲山,把师姐往大师兄面前一扔,就坐到翠湖边观鱼去了。
本骄阳当空,轲山顶便飘来一团红火的云霞,比晚霞还要火红三分,仿佛是一团真正燃烧的火焰,巨大的火焰,遮住了当空的太阳。
商羊舞突然幽府轰鸣,九年来一直沉睡的龙息出欢呼,一种看到久违了亲人或朋友的欢呼,灵窍之门猛然打开,那些龙息很是有些着急地奔出,挤得自己有些疼。龙息瞬间填满了自己干枯已久宽如江河的经脉,向口耳鼻诸窍流去。商羊舞大惊,忙坐地吐纳,想要用师门秘术把这些龙息引导安静下来,那些龙息出不屑的怒吼,狂暴地涌出商羊舞建起的一道一道长堤。似乎有一个少女在耳边咦了一声,玉枕穴上一痛,便软倒在地。
商羊舞醒来时,一个小小的脸正凑在自己脸上,就着有些明亮的月色,可以看出这是位小姑娘,商羊舞哎哟一声,抚了抚全身酸胀的骨头,运了运气,经脉之间干枯如昨日,幽府之中龙息鼓荡,想是那帮暴徒又回幽府休息去了。
那个小姑娘本俯下身子,见商羊舞坐起,也对着他坐下,仍然瞪着乌黑的双眸盯住商羊舞看。其时月如银盘,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头顶双髻,面带三分憨气,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犹如长在身上,很是合身得体。
商羊舞想起昏过前的奇事,莫不是自己被人捉来的?有些惊慌地四处张望,没有人,想是那人就在左近,压低声音对小姑娘说:“你也是被捉来的?”小姑娘似有些惊讶他会这么问,双手抱住双膝,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商羊舞的脸,傻傻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姑娘定是吓傻了,商羊舞安慰道:“别怕,这座山是我的,我大师兄就住在山上,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大师兄是很厉害的。”
小姑娘好象刚刚学会讲话的婴童,不但生涩,而且有些断断续续:“你。。。。说,这山。。。。是你的?”。商羊舞点了点头,小姑娘便不再说话,仰着头望了望清而亮的月夜,微微叹了一口气。
商羊舞这才站起身四处看看,原来自己正在飞来石上,飞来石几十丈高,石壁光滑如镜,想是捉自己的人料定自已爬不下去,才大胆地把自已放在此处。自己被捉之前,被引动龙息,莫不是胡青童来了,全天下知道自已身怀龙息,想要吸取的人,只有胡青童。
回忆起胡靑童的狠毒,商羊舞身上便泛出几丝寒意。这个小姑娘定是看到自己被捉,被胡青童顺手抓来的。自己因为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不会被杀,这个小姑娘怕是难逃毒手,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大师兄先找到自己。
见商羊舞不断延颈四处张望,小姑娘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商羊舞又坐回原处,自言自语:“大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慢呢?”
“你。。。。大。。。师兄刚刚来过了?”
“啊,你认得他吗?”
“认。。得啊,我还认得你啊,你。。。。们。。。。三个。。。在这里喝过酒”小姑娘连比带画,才说完这个长句,但比之前的生涩却是圆润了不少,好似许久未曾开口学话,现在终于熟练了些。
商羊舞大赅,看了看小姑娘纯净之极的脸,和一双大而忽闪的漂亮眼晴,才又稍稍定下心来,自己与二位师兄上飞来石喝酒,她又是如何看见的呢,低头沉思,实在难解其迷。正欲开口询问,大师兄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惶急中竟带了三分嘶哑和哭音:“小师弟。。。。。小师弟。。。。”
商羊舞大喜,忙站了起来,叫道:“我在这里,我在飞来石上”。
声音传出去不到三尺,似乎遇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再也穿不过去。商羊舞大惊,耳边却响起一阵轻轻的嘻笑声,那个小姑娘看到他急得面红耳赤,觉得好玩,不禁嘻嘻轻笑起来。
商羊舞怒道:“笑什么,我被施了符法,这人可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