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飞笑道:“你看上他了?”
那男人似笑非笑:“你就如此看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骆雪飞虽如此说,但仍嗤笑一声:“我借愿力修到金丹已到了尽头,年老色衰是必然。你还有大把寿命,丢了旧的,找个新的,谁还能指责你不成?”
“我一手将你抬到这种位置,还未腻,怎么可能丢了?”男人走近,正待动手动脚时,却被骆雪飞躲开。
骆雪飞能将金鼎门发展到如此地步,又岂是善人?只不过他不方便做、不能做的事都有人代劳罢了,如同祁觅云有刘肃,他身后也有这个男人。
“你冲击元婴可有望?”
“哪有那么容易。”男人失笑,“像天玄宗令一那等人又有几个?我恐怕还得需要一二十年才能闭关冲击。”
“一二十年......”骆雪飞心想,这也不过是他们两人最后的温存时光罢了,对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也半推半就地滚到了床上。
......
又经过十多天的筹划,顾景行的第一部幻戏《只羡鸳鸯不羡仙》开拍了。
顾景行事先琢磨了好久母影石,才掌握了正确用法,须得将自身愿力融入进母影石中,才能触动刻在其中的阵法,阵法与影石共同运行,才能记录下眼前的画面。母影石和摄像机十分相像,并且比摄像机更容易拍摄,影石可以被人为操控,随意上下飞动,镜头自然更灵活,拍些险要场景时,也无需摄像师深入险境,不过也有限制,操控的人不能和母影石相距过远,如果拍摄高空俯视场景,还得亲自飞上天不可。
母影石还有个好处让顾景行十分满意,当他拍摄自己的戏份时,也不用脱离母影石,可以一心二用,边拍边演。
顾景行为了照顾霓裳里的人,是按照剧本故事一幕幕来拍的,没有图省事将一个场景的戏份全拍完,霓裳众人没有接受过训练,只得按照顺序让他们能够入戏。
第一幕是女主角南烟的出场。顾景行将母影石对准了远处天空,那边泛白的天逐渐转红,一轮太阳升起,天地一派静谧安详。开门吱呀一声,唤醒这个安静的世界,镜头开始转变,由远景拉成近景,女主角出现在镜头里,裴竹穿扮整齐,开门后对着微亮的天精神满满地笑了一下,便转身去喊同房的人:“起来,练舞啦。”
里面三人睡眼惺忪,不过还是挣扎着起床,穿衣梳洗,然后一起去练舞,这是霓裳歌舞班第一次整体出场,舞师练舞,乐师奏曲,这里特写和近景镜头相互交叉,既表现她们的辛苦,也表现了他们的成果,舞姿优美,乐曲动人。
这些戏份都算是霓裳的日常,他们演的虽然拘束了点,但也算比较自然,顾景行拍了四次,便满意了,再要求更多就是难为他们了。
接着便是男主的出场,相映成趣。顾景行在执博城外的群山中,找了个山头搭建摄影棚,当做男主的宗门了,看上去倒气势非凡,但全是木板纸板搭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在顾景行写剧本时特意减少了宗门戏份,以免穿帮。
首先是一小厮苦口婆心地劝还躺在床上的男主东山赶紧起来修行了,要不然门主要生气了。
东山不耐烦,起是起床了,但却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出了宗门,边走还边骂道:“整天就是修行,无趣!这次我不玩个痛快就不回来了!”
此后便是东山进城,却遇见危险,被南烟所救,两人日常斗嘴间产生了感情。
裴竹原先觉得自己演得还可以,可一看了顾景行才知道何为“演”,是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顾景行平时挺文雅一人,演戏时无论眼神动作都活脱脱的是纨绔公子,痞气十足,受了伤躺在床上还流里流气的,将裴竹逗得是面红耳赤。
现在还未到祁觅云的戏份,但他也不曾离开,一直观摩着顾景行的行为,他看不懂顾景行为何要频繁地拍一些和故事情节无关的风景、小物品等,甚至对人物衣服颜色、门帘颜色以及角色的位置等都有些过分要求,不过他能看出顾景行演戏时的变化,那副样子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为人,还以为他就是这种人。
等他的戏份一拍完,又瞬间恢复正常模样,转换间毫无困难。
“不行。”顾景行突然喊道,让裴竹停了下来,“你演的是一个极其单纯善良的女孩子,面对别人的语言挑逗,你得既生气又害羞,并且还无害人之心,你刚刚太愤怒了,没有羞怯。”
裴竹只好又重新做了一遍,顾景行还是摇头,亲自上前,对裴竹说道:“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话音一落,顾景行便半低头,眼神斜睨着前方,既有委屈也有怒气,又有不敢上前质问的胆小和害羞,裴竹怔怔地看着,忽然觉得找到了一点启发。
而在其他人看来,却丝毫没觉得顾景行示范一个女孩子害羞的时候有任何违和之处,只觉得,是的,就应该这样。
祁觅云越看越是心惊,想起自己也与他有对手戏,也不知该期待还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