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冰薇毫不客气骂他，“谁要跟你一组？！”

君意直接当做没有听到，她走到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尘埃身前，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盒晶石，笑道：“做我向导？”

尘埃是个头不高的男孩，可能是男孩子的缘故，看着比君意还要矮一些，脸黑黑的，眼睛里也没有光彩，整个人傻傻的，好像只有一小半的灵魂在这个躯壳里。

君意注意到菩提他们轮流说话的，一人一句，只有他和本身和尚一直没有说什么话，本身和尚是见到美女就说不出话，他似乎是不想说话。

但君意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说不清缘由，仿佛不久之前就见过，但确实没有见过面。

也有几位逍遥派的同门觉得尘埃老实，出晶石请他带路，但他都摇头拒绝了。

他拒绝的方式也让君意觉得熟悉，懒洋洋倚着树，闭目，摇头。

见君意要请尘埃做向导，菩提道：“君意仙子，他不认识里面的路的，你不介意就跟贫僧走吧，贫僧不收你的晶石。”

无树、非台和尚已经进了山洞了，明镜和尚也邀请君意：“君意仙子跟贫僧一起吧，别看他（菩提）样子老实，很奸猾的。何处师弟很不老实的，尘埃是众所周知的傻子，他哪次进洞都迷路几十天，我们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救他出来，”他指向洞口还在企图跟美女搭讪的何处和尚，又指向尘埃，都品点一番，最后总结道，“你还是跟贫僧走最好。”

实际上，君意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她在等尘埃的答复，周围的杂音和画面都被自动隔离了，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倚着树，傻傻呆呆的，一个拿出晶石，神色淡然，眼睛微微眯着等待眼前人的答复。

很久，久到君意以为面前的小和尚睡着了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时候，尘埃小和尚睁开眼睛与君意怀中的小狐狸对视一眼，一瞬间他的眸子很亮很清透。

他伸手接了晶石，没有说一句话，走在君意身前，开始带路。

君意便默默跟他走。

“真不明白，她为什么选尘埃？”明镜不服气。

“或许，你该问尘埃为什么选她。”菩提和尚道，尘埃一瞬间气场的变化有些人没有注意道，他却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师傅最后收的关门弟子不会是傻子，即使他会坐在悬崖上三天三夜说自己是一块石头，即使他真的会拿晶石换羊粪球，即使他平时走路都像傻子样耸着肩膀歪着走，即使他嘴角边跟傻子样常年流着一条口水线，但他肯定不是傻子。

虽然是个傻子，但肯定不会是个傻子。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明真在洞口在表现自己：“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要确定真不要签生死契了，不签生死契才表示没有生命危险……”

有时候一些自认为聪明的人，自认为表现自己聪明的行为，其实很傻。

还不如一个傻子，拿傻子子跟他们比，侮辱傻子了。

不多时，所有参加此次试胆大会的弟子都进入了山洞，山洞洞口像嘴巴一样闭上了，原来三人宽的洞口位置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两排巨石头出现在原来洞口下面，依稀似乎是闭上的嘴唇的形状，还有一块巨石仿佛是伸出的獠牙。

………………

寒山寺香烟缭绕的深处有一座不是很破败也不是很堂皇的寺庙，看似很普通的寺庙中满是烛火摇曳，明亮如白昼。

在所有弟子都进入了山洞，洞口闭上嘴边的时候，木鱼声忽然同时停下来。

敲木鱼的老和尚长发长须，他感应到什么一般睁开眼睛，从蒲团上坐起，向前跪拜，口中不断小声念叨着，念得很快，快到听不清楚，但他跪拜的神明似乎听到了。

高高的台案上供奉着一个人面鸟身的雕像，老和尚的听不清的念叨声中，那雕像的眼睛忽地向下转动。

如果原先知道老和尚要说什么，再靠近很仔细很仔细地听，才可以分辨出老僧在念的不是佛经，而是不断地在说：“守护寒山的神啊，这个季节的食物已经给您奉上了，请尽情享用！守护寒山的神啊，这个季节的食物已经给您奉上了，请尽情享用！守护寒山的神啊……”

………………

山洞里很深，岔路很多，纠结复杂，火把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仿佛这是一个会吃掉所有光的山洞，除了吃光，这个山洞还吃人，进来一百来弟子很快就走散了，竟然是前后都没有了同路人，只剩下自己。还有各种呜咽般、低吼般、哀鸣般……等等声音传进耳中。

君意壮着胆子抹了一下，洞壁潮湿，跟平常山洞一样有青苔，估计也有蜘蛛蝙蝠等洞穴动物，只是目前还没有看到。

“罂粟，我还是害怕，你离我近一点，要不你抓着我吧，好不好？”

罂粟不情愿地走得离君意近一些，带路的尘埃傻傻地站住，仿佛思考了很久之后，伸手牵住了君意的手。

“哇，还是尘埃好。”君意紧紧牵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很冷，没有一个男孩应该有的温度，虽然觉得他很好，但更害怕了，但是也害怕地不敢放开他的手，君意好纠结啊……

随着深入，君意越来越怕了，别说还有彩头可以那呢，就要君意缩在一角不看看洞里有什么她怎么能甘心，但害怕还是要害怕的。

君意叫罂粟拿着火把，自己在两人中间，一只手握着尘埃，一只手紧紧抓住罂粟的手臂，“你说我们走了多久了，为什么没人了呢？这个山洞会不会真的通向地狱第三层？不会是鬼居住的地方吧？他们寒山寺办试胆大会，想也知道会选闹鬼的地方了……呜呜……一定有千年的鬼……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