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继续说道:“再说你第二错,错的很严重。有几户家中孕妇,出工是比别人少。但我大唐皇后曾经有令,但凡孕妇必受照顾,你非但没有多给这几户一些米,反而扣除,不好。”
“是!”这倭人已经不是站着,而是跪伏在地上。
旁边的倭人心中那个感动,这没出工竟然还要多给米,看似坏了村中依出工数得奖励的规矩,但却是照顾孕妇,这如何不让人感动。
村长伸手一扶:“第三错,有人在从熊本城运输赏赐的时候,有偷吃。你没有处罚,这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坏了村里的规矩。”
“是!”刚刚站起来了倭人又跪下了。
“最后一错,这一错刚才打你也是冲动了,算不上什么大错,反倒应该奖励你。你给几户家中有年迈者多分了一些石炭饼,你作的对。错在你没有汇报,难道你以为本村长不尽人情吗?不懂关心年迈之人。”
“是,是,是。”那倭人被村长说的竟然哭了起来。
“打你,是爱护你。是希望你可以非常的优秀,将来咱们要建的桑林会更多,收益会更好。若有一天,你们几个人谁有机会到新村子作村长,你们就理由我的苦心了。起来吧,刚才打疼了没有,你是个好孩子。”
那倭人的汉话学的还差点,这会混杂着当地的土语与汉语,抱着村长的脚说个不停。
长孙无忌的人这会已经听不懂这倭人在说些什么了,但看表情倒像是一副非常感激的神情。
悄悄的退离,回到山城上给长孙无忌讲听到的一汇报。
长孙无忌侧过身来:“谢老高材,三天之内东港舶司巡视管事的正式文书必送到府上,此职相当于朝廷从六品外官,切记不可在这里提及朝廷之官职。”
谢正内心激动,立即长身一礼:“国舅放心,小老儿当尽力将各村之事处理好。”
“谢老免礼,此事处理的确实是极佳,但要留意,要在这里忠心于我大唐的倭人当中培养一批种植桑树的真正好手出来。我接到一个消息,江南六十七个县接到丝绸订单,吓人!”长孙无忌用吓人来形容订单的数量。
谢正明白,这位国舅也难。
他虽然是谢家的一位管家,而且还没有第一管家,但他当年管的却是谢家的店铺与商号。
纵然在前隋的江南,他从小别说是见过,听都没有听过谁家工坊的丝绸还没有生产出来,就已经被人等着拉货。
要知道当年丝绸店铺每年考虑最多就是如何竞争,如何保证自己的产能可以变成丝绸,丝绸再变成钱币。
可现在,谢家的丝绸工坊增加了十倍不止,仓库里却是半匹丝绸都没有。
而这一次,东港舶司为了补充西港舶司的麻布需求,以及倭岛的麻布需求,几乎买空了整个江南的布坊。
若不是买不到足够的布匹,也不可能在倭岛原本计划新年前的赏赐拖到上元节。
谢正的内心还在感慨的时候,长孙无忌又说道:“谢巡官,切记莫让倭人看出什么隐密来,你设计的这件事情非可靠之人不能托付。”
“请国舅放心,我大唐人心系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