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的手指从杯沿收回,看向年柏彦,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
这话令年柏彦微微蹙了眉心,“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就别装了。”叶玉冷笑,“你放出我和曲艺的事不就是想要今天这个效果吗?”
年柏彦抬眼看了她一下,默了会儿,抬手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黑咖啡的苦在口腔中迅速扩撒,瞬间,他的心都是苦的。
“许桐跟我说,你来找我是寻去我的帮助。”他没解释什么,放下杯子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言下之意就是,直接入正题,别那么多废话。
叶玉毕竟跟他朋友一场,对他是否不耐还是能听出来的,清了清嗓子,“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我和曲艺一马。”
“怎么现在你和曲艺还那么受关注吗?”年柏彦故作不解。
“年柏彦你心知肚明!”叶玉咬牙切齿道。
年柏彦双手一摊,“很抱歉,你们的情况我真的不关注。”
叶玉气得差点想跟他理论,但一想到曲艺还是将火气压下了,良久后看向年柏彦,眼神虽说愤恨,但语气显得有点由衷了。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没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年柏彦,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难道还不能放了我和曲艺?行 ,我就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看在朋友一场的情分上,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知道你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最起码不要让那些记者们天天守在曲艺家的门口,让她出不了门啊。”
年柏彦看着杯中的咖啡,精致的银勺轻轻搅动时折射耀眼的光线,他的面色始终平静,可语气有了一丝冷讽,“你们叶家的人没有一点生活自理能力吗?除了公事外,我是不是还要负责你们的吃喝拉撒睡?”
叶玉紧紧咬着嘴唇,手攥成了拳头。
“你知道你父亲在董事局的短短几天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年柏彦放下勺子,抬眼看着她时,目光里有明显的不悦。
叶玉感觉到了他的这份不悦,一时间保持了沉默。对于董事局重整后的精石,她像以前一样压根就不感兴趣,精石的林林种种她也或多或少地听说了点,但具体怎样一无所知。
“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了精石出现严重的资金链冻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年柏彦微微眯着眼,眼隙中有锋利的光闪过,一字一句,“意味着那些秃鹫早就在头上盘旋,就当着精石咽气的那一刻俯冲下来拆骨入腹。”
叶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现在还要跑来告诉我,你担心的只是你和曲艺那些无聊的个人问题是吗?”年柏彦语气寒凉。
叶玉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们叶家从上到下究竟能做什么?”年柏彦心寒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精石被人吞了,谁还在乎你的死活?现在记者搭理你,是因为你是叶家大小姐,等没人搭理你那天,你就算是在大街上脱光了裸奔都上不了头条!”
“我知道精石离不开你,这个道理叶家上下没人不懂,所以叶渊才把大权交到了你的手上。”叶玉松开了手,看着年柏彦露出哀求的神情,“我压根就不在乎叶家大小姐的身份,我只在乎曲艺。柏彦,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帮帮我们,你帮了我也是帮了你自己啊,这种事毕竟对精石一点好处都没有。”
年柏彦看着她,渐渐地,眼神恢复了冷漠,身子朝后一倚,默了会儿道,“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叶玉一怔,脱口,“为了精石……”
年柏彦冷哼,“说实话,你和曲艺的事对我来说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别忘了,精石2/3的市场渠道都是我铺的,你以为我救得了精石就只能靠平息你和曲艺的事?”
叶玉一时间答不上来,她知道凭着他的能力救精石于水火并非难事,也知道刚刚那么说只能是激得他更加不高兴,她想了很久,想到了很多的事,都是与曲艺有关的事。
咬了咬牙,“年柏彦,你是个成功的商人,我知道我求你帮忙必然要付出代价。就算我再不在乎叶家的头衔,为了曲艺,我也要保障我的利益,年柏彦,我可以让出手中一部分的股票作为交换,条件就是,你必须要完全压下这件事,必须能保证我和曲艺平安无事。”
“你要把叶氏的股票让给我?”年柏彦哼笑。
叶玉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对。”
“怕是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都能给你托梦,骂你是败家女了。”年柏彦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我……我只让百分之一。”
岂料,年柏彦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要收你两个点的叶氏股票。”
“什么?”叶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那你……”
“没错,我手中持有叶氏两个点的股票后,加上我年家的,就可以打破叶渊的绝对控股权,至少,我们相互制衡。”年柏彦接过了她的话,将身子倚靠沙发上,修长的右腿优雅地叠放在左腿上,看着她淡淡补上了句,“所以你想好了,这股票让,还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