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钺,这是什么呀?”景涵盯着小家伙身旁的挂篮看了好久,她从小没玩过什么玩具,拿着那个篮子左右瞧了好久,觉得很新鲜。
别问这是屈辱的历史!景文钺小家伙一脸青葱往事不堪回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我爹娘在忙活的时候,我自个儿蹲着的地方!”景文钺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嘿嘿,”景涵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不太齐整的牙齿,
“你喜欢就送给你!”他自然看出景涵喜欢上了这篮子。
“真的吗?”景涵立马亮了眼神,
“嗯嗯,下次你爹跟你娘抱抱的时候,你就可以蹲在这个篮子里边观战!”小家伙贼笑道,
只是,他似乎没意识到他爹就是景涵他爹!而景涵小公主也没有机会看到那样的画面!
景涵欢喜得不得了,拧起篮子抱在怀里,朝着景文钺娇俏俏地笑着。
“走,景涵,我带你去曲文阁玩!”景文钺拉着她的手蹦跶着往曲文阁的方向走去。
大冬天的,尽管头顶蓝天白云暖阳,可依旧寒风刺骨,脚趾冰凉,至于那春意只是在景文钺的心里而已,眼见景涵穿的少,小家伙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披风给她围上。
乐天丢开那宫女后,立马跟了过来,从景涵手中拿过篮子帮她提着。
曲文阁乃是宫中专给皇子公主学习所用的宫殿,今日是端荣十年最后一日,按往年的规矩,将一众皇子公主聚在一块,让他们玩耍。
曲文阁有前后两厅,前厅是朝云台博士们给众皇子公主讲学的地方,后厅方是大家自由玩耍学习讨趣的地方。
小家伙拉着景涵准备去后厅时,忽然听到前厅有朗朗的声音,
不对呀,今日难不成有老师来讲学?他记得明明昨日有小太监来告诉他今日不用过来上学的。小家伙出于好奇又带着景涵往前厅走去。
前厅内,坐在左排第一位的皇长子景仁远远地看着小家伙上了台阶准备进来,他侧身靠近右边的二皇子景玄,低声急问:“你不是让人告诉他不用来了吗?难不成景天知道了什么?”
景仁乃皇后嫡子,十二岁,已是翩翩少儿郎了,坐在他右侧的二皇子景玄便是当年拍了云容肚子被顾贵嫔养着的那位皇子,现如今也八岁了。
景玄闻言阴鸷的脸上明显一愣,“大哥,我确实派人跟他说了的,怎么,他来了吗?”
二皇子这么一问的时候,景文钺拉着景涵蹦跶到了门口,他猫着小身板往里面一瞅!
坏了!今日居然有课!该死的小太监怎么告诉他不让来呢!
厅堂上正对着一副画讲解的范郃一扭头,现门口站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家伙,一眼看去,金童玉女般,着实可爱。
范郃立马理了袖扭身过来看着他们俩,“两个小娃娃是何人?这里是给皇子公主讲学的地方,你们不得随意干扰。”
景仁幽幽一笑,便起身拱手道:“范师,这位是皇子景文钺,他些许是贪玩,忘了时候,故而来晚了!”
小家伙一愣,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了今日没课的呀!
范郃闻言立马色变,他瞅了两个小家伙一眼,一瞄便知道两个人出去玩了,他掠了掠下颚那撮短小的胡子,指着二人作势怒道:“小殿下,今日陛下有旨,让每一位进学的皇子公主画一幅画给他,算是年底除夕的礼物!故而为师今日才来给大家讲学,你竟然连这堂学也敢旷?为师今日不治治你,让你不知道曲文阁的规矩!”
皇帝还等着晚上看成果呢,这小家伙居然敢旷学,交不出作品,不明摆着要被罚吗?
范郃火时,堂下的皇子公主齐齐噤声,无他,只因这位范郃是曲文阁各师当中最刚正不阿的人,他一向不管皇子不皇子,有错必罚,皇帝让他往严里管教,他还就当真了,所以说他是一根筋嘛!
“跪下!”范郃叫嚣着,
其他皇子都幸灾乐祸地看景文钺的好戏。
“不跪!”小家伙和利索地答着,
他娘交待过,除了给爹、娘磕头外,其他人能逃则逃。范郃不过是一个朝云宫博士,无缘无故让他堂堂皇子下跪,不可能!
景涵见那先生要罚景文钺,立马挡在了他跟前,“先生,钺钺一定不是故意不来进学的,请先生见谅!”
范郃没理会景涵,指着景文钺,怒道:“你当真不跪?小殿下,陛下可是给我专断之权,只要你们谁不认真,我便可随意处罚!”
“真是抱歉,本殿下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景文钺环手于胸,
“你!”范郃气得咬牙,扭头对着一旁的掌事太监道:“你拿出戒板,给我打他手掌心!”
范郃不知道五皇子是谁,架不住这位掌事太监也刚刚调来不久,偏偏景文钺进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长得快一天一个样,若提景天,大家都知道是容贵妃的儿子五皇子,可景仁一开口提的是景文钺,大家就不知道是谁了。
景文钺小朋友的大名就是这么默默无闻呀!
可到底是人家是皇子,掌事太监还是有些迟疑,这番神色看在范郃眼里更是冒火,“你若不动手,我便禀报上去,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