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盯着朱由桦片刻,笑容渐渐褪去,露出惊讶:“你……你是不是前日的那位公子?”
朱由桦也是一愣,随后马上就明白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今日那女孩儿会这样。”
“这位姑娘刚才说什么?”朱由桦疑道。
“我们家小姐从来都不拿正眼看那些公子哥儿,可今日对你倒是很好,原来你就是上次在永巷遇到的那位公子,我们家小姐背地里念叨过好多次呢。你们还真是有缘分。”那丫头看了看朱由桦,又看了看已消失了的小姐,笑笑说道:“小姐让我告诉你,我们府上就在秦淮河畔。”
说吧,那丫头转身跑去,只留下朱由桦呆呆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忽然,一阵琵琶声清脆如耳,一曲歌来有如仙子落入凡尘,循着声音望去,却是一只画舫,扶着穿上画栋雕梁、游廊照壁、楼亭榭阁一派富丽堂皇,只一献身,便衬得河上其他景致黯然失色。
尤其那袅袅婷婷,悠扬而来的歌声,如春风拂面,清新之气,胸腹脾肺为之一洗,污垢尽去,仅存下清香玉露。
“好!”
身旁一个路过的青衿士子,突然爆出一声夸赞,打破了朱由桦的沉醉,他也不怒,好奇的躬身请教道:“这位兄台,可知此船的来历?”
“你竟不知这是河东君的画舫?”
朱由桦闻言也是一惊:“哦?可是名震秦淮的河东君柳如是?”
“正是!”
“哎,难得有缘得闻佳音,这位兄台却怎的面露不快?”朱由桦奇怪,听了那令人神魂荡漾的曲子,自己是心旷神怡,为何那位年轻士子面露苦涩。
“咳!想来河东君何等清丽的一位佳人,竟毁在钱虞山那老匹夫手里了,可惜,可惜啊!”
“原来如此!”
看着年轻士子一脸痛惜的表情,朱由桦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哈哈!我道兄台有何苦恼,却是胸中打破了醋瓶,哈哈!唉呀,酸极酸极!”
面对朱由桦的打趣,那位年轻士子却也不以为意,仍是叹道:“哎,如此佳人,真是可惜了!”说完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酒囊,拔开塞子,昂痛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