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去靶场演示给朕看看吧!”
等众人进了御营兵营,兵营内御营亲军分成数个千人队正在全力操练,拼命搏杀,军士们随着金鼓旗帜,击鼓而进,低旗则趋,击金则退,军令旗向左挥舞,便全军向左行进,向右挥舞,就向右行进,金鼓一同击打,则收矛止步。
场外的马道上,几百骑士骑着战马练习骑术,他们忽尔蹬里藏身,倏忽不见,忽尔前俯后仰,或从左右飞身上马,或从马背上纵跃换马,眨眼间兔起鹘落,令人眼花缭乱。
校场的西北边,还有几百名火枪手正在用鸟铳、三眼铳等火器练习铳术,几十步外的靶子都快被箭头和铅弹射烂了,场上铳声阵阵,烟雾熏熏,经久不散。
葡萄牙雇佣兵们见到校场上上万新军的训练场景,都比较惊讶,没想到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大明皇帝还有这么多忠诚的士兵护卫。
朱由桦边看边走,频频点头,神色间颇为满意,到了校场西北靶场时,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江荣抱来了一杆极大极长的火铳。
这种火铳,论长度,比明军现行使用的鸟铳长了不少,而且枪的口径也比鸟铳大一倍有余。等靶位固定好,江荣开始装填药子。
朱由桦饶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
“这火铳又大又长,倒有点像斑鸠铳,且看这枪精度如何。”
他心里默默地道。
等药子装填完,江荣点燃了火绳,一阵嗤嗤声响后,枪口爆出了一股橘红色烈焰,紧接着一声巨响。
“中靶!”
枪声再响。
“中靶!”
“中靶!”
“回禀圣上,木靶已被打碎。”
查看成绩的武官小跑过来禀报过后,靶场内一片哗然,朱由桦惊奇的看了江荣一眼,火绳枪三十步外向来没什么准头可言,没想到他还能次次中靶,这枪法可算厉害了。
“枪打得不错,朕有赏。”朱由桦呵呵一笑,道:“来啊,赏江壮士十两黄金,彩缎十匹。”守候在一旁的田成听到皇帝的吩咐,忙在一边答应了。
得了皇帝的夸赞和赏赐,江荣心中很是欢喜,就是其他的葡兵也是一阵艳羡,纷纷嚷着要给皇帝陛下献艺,直到被庞天寿与毕方济喝止。
赏完江荣后,朱由桦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笑吟吟的道:“既然回到了故国,就留下来好好为大明效力,朕是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就是那些火枪手的头了,朕就封你个六品千户吧,隶属于御营,直接听朕提调。”
江荣没想到只是演示了下枪法,就得了皇帝赏赐,还被许了六品官职,不由得惊喜若狂。
“小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皇帝陛下赏识。”
说完行了一个跪拜礼,姿势很不标准,汉语也说的不怎么顺溜,不过语态真挚,感情至诚。
等安置好那些洋大兵后,朱由桦又专门去御营司武库看了那些从码头运来的火炮,火枪,俱都崭新油亮,还包着油纸。每门重炮都有配有专门的炮手,都来自于葡萄牙雇佣兵;火枪有轻重两种型号,数量非常可观,足以装备御营和长江水师部队,另外还配有火绳、药管、铅子袋、铳套、火药、铅子若干。
为了笼络那些精通放炮的葡萄牙炮兵,朱由桦决定给他们七品百户的待遇,年俸一百五十两,十分可观,以期能尽快教会御营炮兵们用统规测距,精准操作各式轻重型红夷炮和弗朗机火炮,而不再是单纯靠经验和目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