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与幕潇清听了,倒都是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出言反驳。
幕纤仙姑则敲砖钉脚:“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
方行与幕潇清对视了一眼,都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撇开了脑袋。
“我去安排一下!”
独臂仙姑幕心见大事已定,然站起了身来,向洞外走了出去。
不多时,她再次回来,神情凝重,低声向方行道:“你出来吧!”
一行人踏出了石洞,便见到这一片山谷之内,所有的扶摇宫女弟子都已经聚集在了一处,望向方行的道道眼神,都显得极其复杂,有人不忿,有人愤懑,也有人颇为好奇,而在山谷中间,则已经搭起了一座石台,样式古朴,犹如王座一般,九位扶摇宫女弟子,分列于石台后面,各自捧着一个托盘,有的放着一件古袍,有的放着一顶古冠,还有金靴,宝剑等等物什。
“时间苍促,安排简陋,你莫要介意!”
幕纤仙子陪着方行走来,却是低低叹了一声,轻声说道。
“反正都是假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方行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觉得她们太过郑重其事了。
但幕慈仙姑听了,却是神情凝重,郑重道:“这可不是假的,着了仙袍,戴了道冠,你便是真正的扶摇宫第三十六位大司徒,你的名字也会记在扶摇宫的典藉之上,扶摇宫下属一切力量,所藏一切道典古藉,都将完全为你所用,将来哪怕找到了红儿,你让位给他,他也只会成为第三十七任大司徒,算起来,你便是他的长辈了,这件事,我们非常认真,也希望你担起大任!”
“临时充数,还会随时退位,你说是认真的我也得信啊……”
方行斜眼看着这位仙姑,觉得她说的话很不实在。
幕慈仙姑叹了口气,却说起了一件旧事:“神州圣人勾离大圣也有过这段经历,他老人家与我扶摇宫第三十三任大司徒关系莫逆,情同手足,因而七百年前,吾扶摇宫大司徒逐仙殿而失踪后,瑶池与扶摇宫群龙无,他老人家便曾经着了仙袍,载了道冠,暂时充任了扶摇宫第三十五任大司徒,虽然只做了三天,便摘冠而去,但也因此而庇佑了扶摇宫七百年气运,这七百里,其实瑶池与扶摇宫连一位渡劫境界的高手都没有,但地位并未因此降低,依然立于修行界顶端,更无人敢来觊觎瑶池蟠桃林……有此先例在前,你还觉得充任扶摇宫主是委曲了你吗?”
“圣人都做过?玩真的?”
方行闻言,倒是神情凝重了许多,走向石台的步履,也显得有些沉重了。
既然有圣人为先例,那倒不像是扶摇宫利用自己的了,不过,若是大家彼此利用还好,他心里负担也不重,但此时望着那顶道冠,心里却沉甸甸的,倒是知道那可不只是一顶道冠,而是一种责任,只要戴上了,这些连自己媳妇都不是的扶摇宫女弟子可都指着自己过活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这么大的恩情在前,担起了这责任又如何?
心间念头通畅,步履倒也轻松了起来,长叹一声,向着石台走了上去。
独臂仙姑幕心与另外两位仙姑也都站在了石台上,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踏上了石台,这三位仙姑便也对视了一眼,目光皆说不出的凝重,幕纤仙姑从立于石台后面的女弟子手里取过了那顶道冠,轻轻放在了方行头顶,扶得正了,又为他系上了飘带,而后后退了一步,长声低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朴神秘:“着九天星辰冠,头顶穹苍,道与天齐,诸天之下吾为王……”
而后,幕慈仙子取来仙袍为他披上。
“披万里山河袍,背负苍生,不舍不弃……”
“蹬平步青云靴,扶摇直上九万里,漫步云间任逍遥……”
“佩万里山河剑,金戈铁马战九天,卫道苍天斩不正……”
“……”
“……”
声声低吟,仿佛声声宣誓,九件宝器上了方行的身,也像是他立下了九道誓言。
最后时,是幕心仙姑走了过来,单手搭在了方行的肩头,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自此之后,你便是扶摇宫第三十六任大司徒,咱们的命运,气数,再也分不开了……”
“唉……”
方行并未回答,只是沉沉叹了口气,然后转过了头来,面对着诸多扶摇宫女弟子。
“拜见大司徒……”
在他面前,数百扶摇宫女弟子都跪下了,无论是不服他的,还是痛恨他的,又或是听多了他的往事而感觉害怕他的,在这时候,都虔诚的跪了下来,无人敢有任何异议,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瑶池小公主幕潇清,她位于诸扶摇宫弟子身前,盈盈下拜,小脸上也显得肃穆至极。
“算了,别拜了,都起来吧!”
方行无奈的挥了挥手,看着离自己最近的瑶池小公主,无语道:“胸前俩馒头都看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