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了解方行人都知道,这位祖宗可是个胆大包天,最喜欢异想天开的主儿,在天元时就经常每每搞出点事情来让人哭笑不得,最知名的便是曾经的封禅山一役,辛辛苦苦打到了十阵尽头,却一言不合扛了人家的封禅鼎跑了,硬生生让神州北域诸道统都成为了大笑话,至今都时常有人滋滋有味的提起来当作谈资,也使得自那时候开始,神州北域便开始了大乱,诸修或多或少,也都了解了方行的性格,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一直担心着他胡闹……
不过,担忧的也只是鹿叟以及文先生这些老成持重的,敖烈以及太虚宝宝、肥猪弟子们等等年青的,倒是兴奋不已,他们本来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再加上这时候确实是前无出路,后逢绝境,与其这般枯守下去,坐以代毙,倒还真想听听方行究竟有了什么好点子!
如今的局面便是,他们出路被人堵住,走脱不得,枯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而方行斩掉了寿元,比受重伤更严重,几乎无法出手,这两大问题不解决,诸修心头的阴霾便解决不了,可他们不抱希望的地方却在于,这两个实实在在的大问题,任哪一个都不是好解决的呀!
眼见得无数或担忧,或无奈,或疑惑的目光都向自己瞧了过来,方行倒是笑容更多了一些,分开众人向前走来,笑道:“且不必问,马上你们就知道了,那帝流的……”
正要开口询问,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却是一呆:“我去,这粽子是谁?”
在他面前,却出现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巨大粽子,一身绳索,绑的几乎连脸都看不见,身上更是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篆,又被鹿叟的阵旗围了一圈又一圈,禁制下了一重又一重,完全就像个大粽子一样,困的这般结实,却是把他都吓到了,忍不住心里对其同情了几分!
“是那帝流的尸,他入了你的识海之后,我们本想立刻毁了他的尸身,省得他再回来,没想到此人肉身虽已半朽化,却近乎不坏,我等竟然伤不了他,只好先这般封印起来了!”
见方行问,鹿叟等人急忙解释道。
方行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先解开吧!”
诸修不解,但见方行说了,也只好上去几人,将那符篆与禁制一层层解了开来。
此时帝流的神魂被镇压在了方行的识界深处,肉身却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搭眼看去,只能现这帝流之尸,已经有些分辨不出是否肉身,浑如钢铁一般,朽化不堪,倒像是一具被玄铁铸造了出来之后,又历经千万年朽化的铁人一般,不似人形,只是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五官来,而且在其身上,也略略还残留了一点帝流本人的气息!
“你究竟是想……”
敖烈见方行不停的打量着帝流的肉身,心间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行点头微笑:“现在我正缺这么个玩意儿……”
“这也……太大胆了吧?”
鹿叟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且将这肉身搬走!”
方行大手一挥,指挥着那些肥猪弟子,上前围住了帝流的肉身,大喊一二三,抬了一下,却纹丝不动,这才意识到,堂堂太乙正仙的肉身,那重量远比普通大山可比,根本不是他们抬得动的,最后,还是敖烈、鹿叟以及文先生、欢喜蛤蟆几个动手,将他抬了起来,废着力气向仙府外面抬去,不过抬了起来之后,却露出这一间玄铁大殿真正的容貌,看得人一呆!
这玄铁大殿,赫然下方布满了各种诡奇阵纹,一层一层,玄奥莫测,也不知具体作何用处,倒是太虚宝宝一眼瞥见了,脸色苍白了几分,眼睛里倒似蒙上了一层水汽也似……
“这是……我以前的镜室啊,没想到主人还留着……”
“镜室?”
看他满脸感慨的模样,诸修倒是都有些意外,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太虚宝宝还未化人形时,专门放置的一间密室,乃是太虚仙王专门为他打造的,此室本身便是一件法宝,深植虚空,在这阵脉之上,太虚幻镜可以将自己一身的本领打挥到极致,遍查诸天,看尽天上人间,而这,也正是它作为太虚幻镜被炼制出来的本意,那真是上看三十三天,下看幽冥!
于他,此地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便如婴儿的初诞之地一般!
只不过,在这等关键的时候,也无人理他,心里都关心着方行的举动能否成功!
将帝流肉身搬到了殿外大堂之中,依着方行所说的模样放好了,所有人便都呆愣愣的瞧着,有心要看他搞什么花样,却把个方行看的眼花意乱,挥手道:“小爷我又不是大姑娘,你们瞧什么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等我研究的差不多了,自然让你们看个够……”
诸修这才恋恋不舍的去了,而方行则是盘坐了下来,静静的打量着帝流的肉身,还化出几缕神念去探查,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掌握到了自己手里,然后默默的记了下来……
“究竟,该怎样才能完好的夺舍一位太乙仙王呢?”
他喃喃自语,却被不远处的龙女听到了,心间忍不住又是一阵担忧!
实际上,在方行命人搬动这帝流的尸之时,她们便已经隐隐的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