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看着马二蛋,露出冷酷的微笑,道:“难怪刚才在村里寻不见阁下,原来在此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何要拦杀我俩?”
萧贱看着几人鲜红的衣服,忽然觉得眼熟,暗中思索了一番,觉得这服饰与血龙门有些类似,于是低声在王阳明耳旁出言道:“王兄,我看这几人的服饰,似乎是血龙门的人。”
“血龙门?是什么门派?”王阳明皱眉道。这血龙门平时在江湖上行事神秘,除了朝廷与起义军,其余门派与之甚少交集。王阳明更是只关心剑啸宫之事,对其余江湖之事知之甚少。
萧贱稍稍向王阳明解释了下血龙门之事,随即走到马二蛋跟前,高声道:“马二蛋,明尊与易门主别来无恙否?”
马二蛋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份……莫非你是曹文诏的人?但曹文诏怎么会知道明尊在西安?”
萧贱顺水推舟道:“我们曹大人料事如神,不仅知道明尊就在西安,而且早已安排下天罗地网,准备将你们一网打尽,你快快交代,你们究竟有何图谋,说不定曹大人念你态度良好,饶你不死。”
马二蛋沉默不语,忽然眼中闪出狂热的神色,沉声道:“你们这帮朝廷的狗腿子,在明尊眼里,简直如蝼蚁一般。我奉劝你们一句,无论是那孩子的事还是明尊的事,都与你们朝廷毫无关系,你们莫要趟此浑水。你们若是硬要掺合,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说完,身子上肌肉滚动,表情狰狞,仿佛皮下有虫豸爬行。
萧贱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大叫一声:“王兄,快闪开!”随即转过身去,往王阳明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数名蒙面人尽皆皮肤爆开,化作血肉炮弹,向着萧王二人打去。两人来不及躲闪,顿时被血弹波及,身子纵飞十余丈,跌落在路边。
萧贱双耳嗡鸣,头昏脑胀,慢慢撑起身子,抖落身上脏器,抬头向王阳明望去。一望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那王阳明头面身躯被炸开了数个大洞,四肢也残缺不全,已然不成人形。
萧贱急忙奔上前去,扶起王阳明,一探之下,只觉得王阳明鼻息微弱,四肢厥冷。霎时心中凉了半截,一时间手足无措。
哪知王阳明竟然还能说话,安慰萧贱道:“萧兄莫要惊慌,请将我扶到路边,帮我护法片刻,莫让野狗野狼之类啃食我的身体。”
萧贱依言行事,过了一会儿,只见王阳明伤处渐渐愈合,很快便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连衣服也变得光整如新。
萧贱惊道:“王兄,你这恢复之法实在神奇,就连无尽之体恐怕也不能做到如此程度。”
王阳明笑了笑,道:“我这身子纯粹是精神凝聚而成,只要我精神不灭,便能任意变化,哪怕被人打成粉末,也能恢复如初,只不过要花些时候罢了。”
萧贱赞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精神仙体,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
王阳明苦笑一声,道:“哪有这等好事,我这身子受我学识所限,我对世间道理了解越深,我这不灭之魂就越能发挥作用。理论上来说,我可以化身万物,学会世间任何功法。但世间任何事物,哪怕小如芥子,其中蕴含之道也暗合宇宙运行,需要孜孜不倦去体悟。
比如我学习一门武功,虽然字面道理我能瞬间理解,并融入自己身体之内,但在使用之时却极为呆板,无法随机应变。如果我对这门武功理解稍有偏差,轻则无法使用,重则走火入魔。总之无法像常人一样,循序渐进,日积月累,将一门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因此我学了这么些年武功,虽然所会极为驳杂,但却无一门精通。同时我的肉身也无法通过锻炼变强,极易受伤,虽然不久便能恢复,但总有一会儿无法行动,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