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量深深鞠了一躬,道:“谢仙子称赞。不过如你们想要宁芷继续活下去,还需要替我完成一桩契约。”
“什么契约?”鸿雁似乎镇静下来,冷冷地问道。
“是我与一名小伙子定下的契约,内容似乎是……取下孙传庭的脑袋。”计无量思索着说道。
计无量话音一落,在场诸人尽皆沉默下来。鸿雁虽强自抑制身子抖动,但紧闭的双唇依旧显出内心的动摇。萧贱看了看鸿雁,低头沉吟半晌,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宁芷在那里?”
计无量冷笑道:“萧同学,之前还一口咬定我拐走了宁芷,现在我说了实话反而不相信我,你如怀疑,大可自己前去看看。”
萧贱再次缄默,忽而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叹了口气道:“我去将计无量交还给林蛟。”
说完,一拉计无量身上铁链,向着孙传庭他们开会的讲武堂走去。
“师父,你这是去……”鸿雁觉得萧贱语气有异,不禁问道。
“我没事的,去去就回,你们先去休息吧。”萧贱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无一丝波澜,身影逐渐远去。鸿雁心中的不安却不断扩大。她察觉到萧贱心中已做出了抉择。
“要下雨了耶!”柳敏诗轻声说道。鸿雁抬头望天,只见汉中城上不知何时已然乌云密布,云层中隐隐有雷电轰鸣,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不期而至。
萧贱顺着林蛟离去的方向,来到汉中南城一座新建起不久的阁楼,名为天守阁,其高达十余丈,站在最高层可望及城墙之外。孙传庭将其征用,当做战时总部。此次开会所在的讲武堂便位于其中。
萧贱将计无量交于门口的守卫,拜托其转交给林蛟,随后便转身离去。
他行至天守阁数十丈外,探明无人注意,身子一晃,使出阴阳雷亟,便如一道轻烟一般,回到了天守阁附近。在一处阴暗角落潜伏了下来。
此时天上雨滴已渐渐密集起来,萧贱屏息静气,凝神于耳,收集着一切来自天守阁外的信号。而这大雨来得恰是时候,将他的行踪,声音,气息,鞋印尽数掩盖起来。
他是第一次行刺杀之举,但说来也怪,他并未有半分紧张之情,一切自然而然,仿佛他是此道老手一般。也许这是由于他的武功已经超凡脱俗,寻常武人已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约莫候了半个时辰,天守阁大门打开,一人从中走出,身旁跟着两名士兵,瞧其身形,赫然便是孙传庭。
三人骑上了三匹军马,向着城北奔去。
萧贱循着三骑传来的信号,身形如风,紧随在后。每次一旦距离过近,他便躲进小巷,待距离拉开之后再度尾随。
就这样边跟边躲,萧贱目睹那三骑在一间平房前停了下来。随即孙传庭翻身下马,走进了平房。
“原来孙传庭每次休息都在不同地点,难怪那闯王无法派人刺杀。”萧贱心想。
那两名士兵将孙传庭护送进房,便站立在房门两侧,任凭雨打风吹,一动不动。
“两位老兄,对不住了。”萧贱心里暗暗念道,跟着身子化作一道紫影,顷刻间便来到了平房前,向那两名士兵颈部分别一切。那两名士兵身子一颤,如遭雷亟,昏死过去。
这些天萧贱多有对敌,习练有素,手上力道已然控制自如。因此倒也没伤两人性命。
萧贱定了定神,探听屋内动静,只听屋内一人呼吸绵长,似乎已然入睡。当下心一横,悄悄推开了房门。
哪知萧贱刚一进屋,屋内灯烛骤然亮起。只见那孙传庭正面对自己而坐,一见是他,似乎一怔,难以置信地说道:“萧贱,怎么是你?”
萧贱怆然道:“孙将军,对不住了。”
说完,手中紫电闪动,直向孙传庭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