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诗得知此人姓名,心中更是惊疑,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她一会儿怀疑是不是上苍可怜自己,给自己安排了另一段姻缘;一会儿又怀疑自己是不是重伤未醒,依旧身在梦中。如是思绪万千,患得患失,忽然脑中灵光闪现,想到莫非是萧贱再次化妆易容,一路跟随自己,见自己遇险,特来相救?
一想到此点,再结合眼前此人形貌声音,柳敏诗越看越觉得靠谱。一时心中情感涌动,兴奋莫名,一声“师父”几乎又要脱口而出。
但话到嘴边,立时生生止住,只因之前这萧颜已经断然否认是自己师父,假如一直跟他夹缠不清,只怕会惹他难堪,再度离自己而去。于是暗想:“你个臭师傅,这般害羞,居然来救自己徒弟都要搞得这么复杂。不对……难道是鸿雁怕我将师傅抢了去,不让他前来?这臭婆娘……枉费我待她一片赤诚,下次见面定要好好骂她一顿。”
一番寻思之后,心中计较已定,决定暂不揭穿萧颜身份。当下故作平静,淡淡地说道:“那好,萧颜,既然你救了我,又看过了我的身子,自然要负起责任,将我好生安置,供吃供喝,待我比亲娘还要好,你可能做到?”
萧颜一听,立马愁眉苦脸,道:“哎哟,我这岂不成了东郭先生,救了条白眼狼回来?这样吧,我还有要事,大不了我将你送出这片树林,找到你亲人,再与你分开,这样可行?”
柳敏诗心想:“还在装腔作势,我在这世上哪里还有亲人?慢着……他这般说法,莫非就是拐弯抹角地表明与我永不分离?”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心中激动万分。于是强抑住笑声,不咸不淡地说道:“哦……那好吧,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能反悔。”
萧颜莞尔一笑,道:“永不反悔。”
也是这萧颜与萧贱实在太过相似,除了一张脸外,其余各方面几乎似了个十足十。要不然柳敏诗也不会产生如此误会,再度陷入情网之中。
这萧颜其后带着柳敏诗走到一片空旷处,将柳敏诗请上了停在此处的一辆马车,道:“我这便要经汉中前往京城,不知姑娘仙乡何处?”
柳敏诗蹙眉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萧贱摇头道:“姑娘,我这一路上可能颇为危险,未必能护得你周全,你还是跟我先说个地方,我将你安顿好之后再独自上路。”
“师……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我都说了你去哪我去哪,还这么多废话。”柳敏诗还以为这萧颜怕鸿雁知晓,故意不与自己同行,于是心头火起,大声叱骂。
萧颜无奈地耸了耸肩,纵跃上马,发出“驾”的一声,控制马匹向树林外奔去。
其后两人便一路开进了汉中城,与鲁管仲等人的马车相遇,之后又跟着鲁管仲与花慈悲的马车出了北城,来到了那片山涧处,遇上了花慈悲设下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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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慈悲仅派了数人装模作样围攻鲁管仲马车,自己率领剩余二十多人尽数上前,将萧颜与柳敏诗的马车团团围住,叉腰大笑道:“这位相公,老爷子我话今个儿就撂这儿了,你们这车上的事物一样也逃不脱我的掌心,金银我自是笑纳,女的么……嘿嘿,给兄弟们泄泄火,男的么……就看哪个窑子里缺兔儿爷啦。”
萧颜不怒反笑,道:“原来是你,先前在四川你蒙了面率了一批前来送死,现下依旧不知悔改,看来今儿我要好好给你一个教训。”
说罢,身子竟化为一道黑烟,倏忽消失,随即出现在了地面上。
“上!”花慈悲大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二十余人中奔出五人,呈一字形向萧颜围去。
萧颜冷哼一声,遥遥击出一掌,只见五道黑烟从掌心中飞出,向着五人射去。
那五人身手倒也敏捷,就地一滚,躲开了黑烟的攻击,跟着脚步不停,从五个方向向萧颜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