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角蛑只觉得天地突然倒转,身子贴在了天花板上,刚想挣扎爬起,那天花板忽然一陷,将无角蛑整个人吞入一个隧道。无角蛑飞速滑行了约数十丈,忽觉身子腾空而起,紧接着“扑”地一声,跌落在一个草堆之上。
他不动声色,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已身处一牢笼之中,笼外四周插着火把,映出阴森四壁,而在他所在笼子前方及隔壁,还有三个笼子,其中关着几人,皆有气无力,斜靠在笼边。
“嘿嘿,又来一位,欢迎来到天上人间。”隔壁笼子里一男子笑道。
无角蛑拍了拍身上杂草,站起身来,道:“老兄倒也诙谐,看来一时半会儿倒无生命之忧。”
那男子摇头道:“等过得几日,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现下你初来乍到,她们定不会饶过你,嘿嘿,我们可以休息几日了。”
无角蛑心里一惊,刚想追问,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三名身穿黑袍,蒙着面罩的女子走了过来,当先一名女子扫视一番,向着刚才与无角蛑说话男子一指,道:“就是他了!”
那男子尖叫起来,指着无角蛑道:“为什么是我……我前天刚刚才干过,实在吃不消了……那人……那人刚刚来,为什么不找他?”
领头女子冷冰冰地道:“此人野性难驯,先饿他个几天,等他实在撑不住向我们讨食之时,我们自会安排他出场。”
说罢,她身后二女上前打开了房门,以长剑顶着男子后背,逼迫其走出了牢笼,那男子连声讨饶,但三名女子不为所动。很快押着那男子消失在走廊尽头。
过得片刻,无角蛑耳听有惨叫声传了过来,其中夹杂着女子娇笑,皮鞭抽打,虽然听得隐隐约约,但那惨叫似乎便是刚才被押走的男子所发。
无角蛑心中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但一时也不敢相信,于是出言问道:“诸位,这些女子难道将我们当成了男.鸡?”
他此言一出,登时引来一阵讪笑,他对面的男子道:“男.鸡……嘿嘿,那还得给钱是吧!可惜的是,我们只是她们性.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打骂随心,任意凌辱,据说之前有十几名男子被她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无再举之能,结果被她们杀了了事。”
无角蛑大急,扒着笼子道:“那你们为何不反抗?”
“我们何尝不想?但这些女子在这地牢内散布了软骨散功香,只要呆得时间长了,便会武功尽失,手足乏力,而这些女子服过解药,又练有古怪功夫,我们不想送死,只能顺从。”另一名男子解释道。
无角蛑越听越是心惊,急欲运功抗毒,却发现真气运行极是迟缓,随时都会凝滞。当下不再犹豫,运起最后力气,用力一扳铁栏,竟将铁栏扳弯了一条。随后他使出缩骨功,往前一钻,身子从栏杆的缝隙中钻出,
其余男子皆鼓掌叫好起来,齐声道:“老兄神力惊人,古今罕见,快快将我们放了,大伙儿一块逃命。”
无角蛑心道:“放了你们也不过是累赘,倒不如我先行逃命,待恢复功力,再来将这魔窟挑了。”
于是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诸位老兄再熬个数日,在此地享享艳.福,待我摸将出去,纠集人马,将这帮婊.子尽数捉了,给诸位泄愤。”
这帮男子虽饱受摧残,但色心不死,纷纷淫笑起来,道:“老子要是逃出生天,定要让这帮女子尝尝性.奴滋味。”“这些婊.子虽然凶残,但有几个床.上功夫倒也不错。”“待得长枪硬似铁,敢笑老子不丈夫?”“壮士快去,在下在此等你回来。”
无角蛑一拱手,随后脱去白袍,露出其下的夜行服。紧接着他将白袍丢入笼中,使那白袍看起来似一人卧地,估计守卫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破绽。
他办完此事,身形飘忽,沿着墙角远去。
无角蛑心思机敏,之前在隧道中下滑之时计算过方位,知道自己身处那九层高塔的西北方向。要想原路返回,便需向东南方走。
他加入九头蚰蜒之前,曾干过杀手营生,因此对于此等潜行匿踪之法甚是擅长。此刻故计重施,竟加倍得心应手,同时他天生有天眼神通,能够探知周围十丈内人物气息,因此能够先于敌人之前躲藏稳妥。于一路上避开了数个岗哨,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了一座石室之前。
那间石室入口狭促,但无角蛑以天眼探知,其中空间广大,有数十人正在聚会,于是不想打草惊蛇,刚想另寻道路。忽而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显是十丈外有人正在走来。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武功尽失,决然无法与这些女子对抗。左思右想,心里一横,暗忖:“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便演一场戏。”
于是他一把扯下面罩,将头发弄乱,挡在脸前,使出缩骨之法,将身高变矮,又在地上捡起泥巴干草,搓成一团,垫在胸前,形成两个大包。紧接着他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打开了石室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石室中跪着三排黑衣女子,皆五体投地,向着墙上一尊石像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