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郭树临闻言一愣,道:“为何那么仓促?那样岂不是毫无准备?”
蓝和与花镜月同时向他深深一揖,道:“启禀盟主,这……其实当中另有隐情。”
“隐情?”郭树临狐疑地重复道。
“正是。”蓝和压低声音道,“盟主可知道天骄帮?”
郭树临立时想起那日饭馆中横行霸道的汤宣庭,道:“略有耳闻。”
果然蓝和神情凝重地说道:“天骄帮有一位香主,名叫汤宣庭,在赏石大会结束之时曾率人围攻过盟主你,那时他被花女侠击败,落荒而逃。我们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谁知他却怀恨在心,且惦记着剑啸宫的财宝,于是向崇祯上了一道密奏,将这寻仙盟会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郭树临皱眉道:“这厮自诩江湖中人,但动不动向朝廷上报,太不讲江湖规矩。”
蓝和道:“我也是一般想法,但他本是皇亲国戚,我也拿他无可奈何。”
他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崇祯并不相信,但听汤宣庭说得神奇,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派下了了钦差大臣,要前来主持大会。”
郭树临大惊,道:“此等机密之事你如何得知?”
蓝和笑了笑,道:“我丐帮弟子遍天下,那汤宣庭口风不严,被我帮截获了这个秘密,便立即报告了上来。”
郭树临点了点头,翘起大拇指,道:“丐帮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帮,单单这收集情报之能便无人能及。”
蓝和拱了拱手,道:“盟主谬赞。得知此事之后,我便与花女侠商议,打算将会盟时间提前,一则好避开朝廷耳目,二则可早些前去找寻剑啸宫。由于时间仓促,我们便先斩后奏,一面派出丐帮弟子外出递送英雄帖,一面急急赶来梵净山,向盟主请示。”
郭树临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些什么?自是全凭二位安排。只是不知需不需要我帮忙?”
蓝和笑道:“你身为盟主,自是无需事事过问,诸般事宜我丐帮都已安排妥当。这次参加的门派虽多,但每个帮派都只来了一两号人,而且都是自掏腰包,花费也不大。”
郭树临依旧有些担心,道:“可我师父现仍在闭关之中,届时恐怕无法与会。”
花镜月奇道:“闭关?活如来已然当世无敌,还要闭什么关?难不成是为了对付剑啸宫做准备么?”
郭树临心道:“自是不能跟他们说是受伤之故。”于是他点了点头,道:“花女侠果然聪明,一猜便中。”
蓝和挠了挠头,道:“这可有些尴尬了,少了活如来这块金字招牌,只怕有些老资格的门派便会气焰嚣张,反客为主。”
郭树临也觉有些为难,道:“要不再推迟两天?那时我师父便可出关了。”
花镜月道:“那可不行,我们已经广发英雄帖,将大伙儿都通知到了,如随意更改时间,只怕要成为大家笑柄。不用担心,此次会盟又不比武打架,凭借我们三派声望地位,当无人敢于叫板。”
郭树临只觉此事赶鸭子上架,太过猴急。但此刻木已成舟,也不好过多苛责二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好,有劳二位费心了。如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请勿客气。”
蓝和笑道:“旁的事情倒也没有,但有一桩最最要紧之事,却要盟主亲力亲为。还请盟主于这两天之内,赶出一篇四平八稳,慷慨激昂的檄文出来,到时候凝聚人心,便全要靠帮主您了。”
郭树临登时变色,忙道:“慢着,我又不是秀才,怎能写出这般文章?要不你俩给我找个抢手?”
蓝花二人对望一眼,笑道:“盟主,我二人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如来道场能人甚众,想必找个枪手当非难事。”说罢,竟片刻也不耽误,起身便走。
郭树临连声挽留,但二人走得甚快,转眼便已走出大门,留下郭树临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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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贱在公输世家又住了一周,期间应鲁管仲之邀,抽空去探望了一次胧月。胧月此时已怀胎五月,无法四处走动,甚是气闷,见有人来访,极为开心。又听说来人救了岳父及夫婿性命,更是深感钦佩,硬要萧贱做肚中孩儿的义父。萧贱百般推脱不得,也只好答应下来。
之后鲁管仲含含糊糊地跟胧月说起娶叶浮香为妻之事,胧月本来心思单纯,又一向与叶浮香交好,立时乐得合不拢嘴,一口答应下来,还催促着鲁管仲马上操办婚礼,自己也好看看叶浮香作新娘子的模样。搞得鲁管仲颇为为难,只好推说要去梵净山参加寻仙盟会,婚礼之事待自己回来再说。
由于鲁管仲接下来要陪胧月几天,脱不开身,萧贱也不想看人大显恩爱,于是稍作逗留,便起身请辞,独自一人向住所走去。
他这些天连日奔波,几无闲暇之时,此刻孑然一身,反而倍感轻松起来。不由哼起小曲,放松身心,在公输世家到处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