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溪听了萧贱言语,面不改色,道:“在下便算死缠烂打,也并未坏了规矩,藏獒兄莫非心中有鬼,不敢应战吗?”
萧贱暗叫不妙,心道:“与这顾枫溪再斗一场,只怕便不能出奇制胜了。假如硬碰硬地过招,万一他使出那阴阳太极图,我不用仙体,绝无胜机。怎生想个法子,让他心服口服?”
萧贱正寻思间,蔺希桢忽然笑道:“什么中原武林领袖,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不值一哂。藏獒使者慈悲为怀,饶了你一条性命,居然还不知死活,上前挑战?中原人恩将仇报,果然名不虚传。藏獒使者,这便退下了,让我来会会这厚颜无耻之徒。”
说罢,他身形骤然暴涨,整个人越发显得高大,战意澎湃,气势滔天。缓步向顾枫溪走去。
其实顾枫溪这真武金身历经苦战,此时内力损耗极大,再战已有性命之忧。但他考虑到郭树临等三人刚刚互相交手,各有损伤,加上这萧藏獒武功诡异莫测,难以防范,如由他人上前拼斗,在不熟悉其招数的情况下万难取胜。而自己刚才与其交手,已摸清其门道,故唯有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殊死一搏。
此刻蔺希桢居然亲自上阵,顾枫溪算盘登时落空,正重新思索对策,蔺希桢又是一阵嘲讽:“打不打,不打的话就让路,不要像娘们一样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他话刚说完,忽然一股热力奔腾而至,他伸手一挡,身子微微一震,心中微觉讶异,向着热力来路望去,只见一褴褛少年正站在阵前,目露轻蔑之色,道:“你身为尊主,趁人之危,出言不逊,行事未免有些卑鄙,有没有胆子与我过个几招,看看中原武林是否人才凋零。”
希桢听得郭树临挑衅,冷哼一声,道:“小子毛还没长齐,居然敢口出狂言。你如当真想死,我便给你个痛快。”
萧贱定睛一看,只见说话者正是郭树临,不由心中好奇。他早知郭树临吸收了天地双石,成了什么寻仙盟主,但不知他武功究竟进境到什么地步。假如是两个月前的郭树临,只怕来十个都不是蔺希桢的对手。此刻听他出言挑战,且话语中自信满满,生怕他一时不慎,命丧于蔺希桢之手,自己毕竟与他有几分故人之情,可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摆出冷傲姿态,向蔺希桢出言道:“尊主,在下尚未落败,怎可换人?再说了,这小毛孩子又有什么本事,怎能劳您大驾?自是由在下出手,将他打发。”
蔺希桢面露苦笑,摇头道:“你还是这副不服管教的性子,不过倒也说得在理,也罢,这次我就由得你吧。”说罢,他返身一跃,回到了那大轿之中,安然坐下,微笑观战。
顾枫溪眼看这藏獒使者再次出阵,心中一喜,刚想上前,忽然郭树临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顾兄,你辛苦了,我内力已然尽复,你这真武金身不适合持续作战,还是交给我吧!”说罢,他挺身上前,向着萧贱走去。
顾枫溪见他双目神光湛然,举手投足毫无虚弱之象,不由心下一宽,深深一揖,朗声道:“顾兄,此人武功诡谲,千万小心。”随后他纵身一跃,远离战阵,凝视着阵中两人。
郭树临来到萧贱身前,将他细细端详,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不由狐疑地问道:“这位仁兄,你我以前是否曾见过面?我总觉得你与我认识的一人有些相似。”
萧贱此时不光样貌,连气质都与以前迥然不同,但言行举止依旧有以往残留的痕迹。他生怕被郭树临看穿,当下含含糊糊地说道:“在下并未见过郭少侠,只怕你认错人了。”
郭树临点了点头,不再纠结此事,但不知怎的,心中倏忽浮现出鸿雁刚才那奇怪的反应,不由烦躁异常。继而一股无名怒火自丹田升起,仿佛眼前此人是自己生死大仇一般。当即低吼一声,道:“萧藏獒,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他提起内力,一招“无盐退魔”,掌力蕴含炙热之气,向萧贱轰去。
萧贱没想到他说动手便动手,而且招式猛恶,便如自己与他有血海深仇一般,登时心下一惊,使出太极拳功夫,连消带打,将这股掌力化解。只觉得郭树临内力深厚至极,犹在顾枫溪之上,同时其内力似以至阳真气为主,如若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身遭火噬。
郭树临不待他站稳脚跟,一招“金猴降妖”,身形矫健,闪至萧贱身前,掌影重重,自四面八方击向萧贱。